什么家國正義,我不管那些有如何?
難道我就不可以為父親討一份公道?”
暅之見慶云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并沒有說你不可以,或者不應該報仇吧?”
慶云愕然,怨氣似乎平復了幾分,“那到沒有。”
“她只是讓你有點耐心,先找到答案?”
慶云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暅之展顏笑道,“那你何妨不大度些,先看看這個答案呢?
如果你屆時還是想要報仇,不說別人,二哥肯定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大哥三弟,還有你四姐,說不得也都是支持你的。
而殷姑娘,自然有她的立場。
從她的立場看,她方才的一番話,也很容易理解。”
慶云的執著,因為那是父子親情。
二哥無條件支持他,是因為兄弟之義。
殷色可為蓋坤開脫,是因為師徒之誼。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愧本心的立場,慶云此時已經完全想通了。
他要報仇,但更要知道真相。
殷色可不會開口讓自己放棄報仇的念頭,因為這不可能,但她希望自己多些耐心了解真相,這點他并不反對,因為那也是他的本意。
殷色可是個聰明的女子,不但口舌伶俐,更懂得分寸。
所以只要有一天他們沒有真正站到對立面,那就還可以是朋友。
暅之同樣懂得分寸,當他看到慶云臉上的神色已經緩和,知道再多說便已無益,個中利害還需慶云自己消化,便微笑著在窗邊坐下,取出那份弩機圖紙琢磨起來。
殷色可臨走前曾經告訴慶云,答案其實就在他自己手上。
想到這句話,慶云的心砰砰得敲擊著懷中的鐵盒。
他哪里還按捺的住?忙取出手札,秉燭夜讀。
“威王六年,始建稷下。
為學無類,兼容百家。
特辟兵科,匯撰司馬。
孫臏檀子,擇士邇遐。”
這第一頁講得就是齊威王建稷下學宮,兼授百家的事情。
其中另辟兵科,也就是其后檀宮的前身,慶云也聽暅之采亭和他講解過。
于是心中暗道,稷下學宮當年兼容百家,儒道墨法,農雜陰陽無所不不包,可是孫臏檀子這些兵家學者,卻很少與稷下聯系在一起,多半是因為后來另建了檀宮的緣故。
而兵科負責匯編上古司馬法的事情,慶云也不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