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雖然動向不明,但這一支已經凋敝百年,怕是掀不起什么風浪。
我覺得如果檀家的后人不出現的話,能夠爭奪檀君位置的,應該只有崔呂兩家了。
崔家雖然勢大,近些年卻沒什么杰出的人才,呂家固然只有一個呂文祖,結果卻在五五之數。殷師妹,你覺得呢?”
殷色可莞爾輕笑,“師姐的分析,自然精辟。
我師父已經很久不過問門中事務了,這次推舉檀君,他會不會到場尚未可知。
高家這些年在魏國雖然也是根深葉茂,但始終被崔家壓了一頭,我猜高家必是要扶植呂文祖的。
這次你們特地連陳師叔都請了回來,想來是志在必得。
對外家五祭酒,怕是也做了不少工作吧?”
瓠采亭露出一絲狡獪的神色,不置可否,“只是蘇祭酒的態度,還未明確呢。”
“蘇觀主啊,莫說是議選檀君,哪怕是議選天子,他也是不會感興趣的。”
采亭面露得色,“蘇觀主只要不發聲,對呂師伯就是好消息。”
殷色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駁道,“可是我還有一個壞消息,沒告訴師姐。”
“什么?”
“檀家還留有后人,此刻也已經到了魏國。
這一次五大祭酒就是聽說這個消息才打算重新聚攏門人擇定檀君的。”
慶云一開始聽得很是認真,但是聽到瓠采亭論檀宗十家,卻獨獨沒有提起慶家,心下難免黯然。
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慶家現在就剩下他一根獨苗。
而以他的資歷,怕是連表態的資格都沒有。
后來見瓠殷二女斗起嘴來,更感無趣,于是雙股一夾,用皮鞭對馬臀狠狠地抽了一記。
那馬吃痛,希律一聲竄了出去。
前方正好是岔路,那馬隨意挑了個方向沖了過去。
慶云不停揚鞭,可憐的馬兒沒命似得逃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只見道路漸窄,地勢漸高,路旁林深草密,已然脫離了官道。
慶云雖然頭腦還在發熱,也察覺走錯了方向,正欲撥馬回走,隱約間聽到前方不遠處有呼喝之聲。
年輕人最是好奇,他只是想聽清那群人在說什么,手上的韁繩便自然又松了下來。
那馬的屁股仍是辣辣生疼,怪叫著依舊前奔,撒蹄繞過坡路轉折處。
橫里正撞見十來個蒙面人截著三騎路人怒聲呵斥,看上去像是剪徑劫匪。
慶云心情低落,正愁無處發泄,偏偏路遇不平。
嘿嘿,他連想都沒想,一聲大喝便拔劍便沖了過去。
被攔住的三人里,為首的是位公子,風度翩翩,溫潤如玉,面色從容毫不慌張。
此時見眼前已然打作一團,身旁兩名魁梧漢子正要下馬援手,卻被那公子伸手攔住,
“且慢,這孩子劍法不錯,足以自保。且先看看那些蒙面人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