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是斜睨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
武川呂文祖私回京師,設宴結黨,暗通外戚,狼子野心。
太子重重一哼,顯然頗為不悅,
“那你可查到他私回京師的原因?”
“下官尚未查到。
呂文祖呂挹塵父子雙亡,金重見堅不吐實,而高樹生等余人似乎對呂文祖回京的主要動機并不清楚。”
“廢物!”
太子用力一振衣袖,怒吼道,
“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能查到什么?
是不是等著孤來告訴你,那呂文祖是孤秘密召入洛京的?”
高道悅大駭,啊的一聲抬頭望去,卻被太子手中那道金光映得睜不開眼睛,只能又埋下頭去,
“太子殿下。
圣駕離京,囑太子監國。
若殿下在此時私召邊關重將,恐怕,恐怕會惹人猜忌。”
“混賬!你到教訓起孤來了?”
“臣不敢,臣職責所在。”
高道悅此時已讀出了太子口中濃濃的殺意,頓時改了稱呼,直接稱臣以示歸順。
太子長嘆一聲,手中金光大盛,一抹紅霞遮落了夕陽,一顆人頭骨碌碌地滾出老遠,灑出一片如紅霞般艷麗的血漬,
“晚了,孤既然如此直接告訴了你,你又怎么活得到明日?”
他收了劍,森然吩咐道,
“高道悅帶劍入宮,沖撞太子,業已伏誅。
林內侍,找人收拾一下,再去將這劍的主人喚來,孤想看看。”
慶云被帶上來的時候,場中早已清理干凈。
莫說是斷首殘尸,就連血跡都尋不到一處。
慶云不知規矩,更不認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仿佛的少年,此時一片茫然,并沒有下跪。
而太子卻仿佛并不以為意,轉過身來笑面相迎。
笑容雖然并無作偽,但其中的冷傲,孤僻卻織出一層厚重無形的墻,壓得慶云不敢再上前半步,
“這柄劍,可是壯士所有?”
慶云在梁國曾得小龍王的提醒,此時約莫已猜到了對方所指,傲然答道,
“不錯,此劍正是在下之物。”
“你從何得來?”
“家父遺贈,故而自珍。”
魏太子顯然對慶云的坦率有些意外,劍眉輕挑,
“哦?這么說,令尊就是檀宗慶易寒?”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對方真的要對自己不利,絕對不是一個謊言能幫自己逃脫的,何況慶云本就不大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