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暅之隨身裝有各式法寶,什么單片眼鏡,機關探棒,準備的相當齊全。
可是萬萬沒料到人家只布置了最簡單的風鈴,祖暅之正握著那根磁探棒四處亂戳呢,嘩啦啦一陣金鈴搖曳,就招來了幾隊道士。
眼見來人甚眾,顯然都是練家子。
為了避免摩擦,暅之只是推說自己兄弟二人瞧見了一只山兔,追那畜生入了林中,正待捕捉,不想誤觸警鈴。
那些道人神情嚴肅,對二人大聲呵斥,說此處乃是中岳大帝道場,江湖閑散不得隨意滋擾。
暅之故作隨意地朝山上瞄了兩眼,隱約見到幾處黃墻朱瓦,辨不清是寺是觀,
但苦于不好說破,也只能和劉贏灰溜溜地一齊回轉。
這天晚上六人又開了一個碰頭會。
會議認為,既然山道機關重重,唯有硬闖。
從佛寺這邊闖,見到的都是熟人。
大家此刻都住在寺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闖完山哪兒還有臉呆啊?
那太子的事情就沒法繼續查下去了。
既然如此,只有攻打后山道觀。
那里道眾雖多,只要沒有覺法,寶念這樣級別的高手,闖關卻也不難。
不過前山佛寺和后山道觀之間是否有什么聯系,目前還不得而知。
因此瓠采亭和殷色可,還是要留在寺里,一旦寺眾得了消息,要盡量拖住援兵……
這可能遇到的變化,處理預案,何時文取,何時武取。
這六個人足足熱議一夜,運籌帷幄,定計決戰天王山。
這一番折騰,接下來一整個白天,六人都呼呼大睡,無論經聲鐘鳴,我自巋然。
養足了精神,填飽了肚子,捉對對拆幾招做過準備活動,四位男士就準備動手了。
所謂緇衣,本就是黑色或者藏青的,只有給比丘尼的女款才會參些素料。
所以幾人夜間活動,也無需換衣,月黑風高,緇衣寬袍,身形盡掩,正合時宜。
天氣陰沉沉的,厚厚的一層烏云遮了星光,在這個時代,碰到如此天氣,那可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道觀門口連長明燈也沒留一個。
走在最前的慶云,生怕發出半點聲響,踮著腳尖沿墻摸了過來。
正要伸手去推門,卻忽然覺得下手處一軟,如觸絲帛,仿佛是推在了一個人的肋間。
這人身材高大,筋肉結實。
慶云暗自納悶,難道是大哥不知不覺間超過我了?
正要開口詢問,卻聽那人先問道,
“云長,你推我腰眼作甚?”
“啊?我?席叔,我沒推你啊。”
這兩聲一出,可把慶云等人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誰一腳踩得重了,終于讓對方也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誰!”
這聲音雖然故意被壓低,但慶云仍然認出來人,正是那日山間偶遇的悍將席闡文。
他怎么在這兒?
暅之腦袋轉得快些,見對方也是一副見不得光的模樣,知道他們也不想驚動了觀里的人,于是馬上自報身份,防止引發不必要的沖突,
“席將軍,在下祖暅之。半月之前,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啊?你們從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