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蘇魯跌摔過來的時候,忽然噗地軟倒,重重砸在劉贏身前,便再沒發出聲響。
“宇文本柕勝!”
李神俊宣判了比賽,可是勝利者還有些發懵。
他已經占了絕對優勢,正在戲耍對手,
還沒有把心頭那股悶氣出夠,怎么就,怎么就贏了?
“這個李神俊真不簡單!”
這是出自劉贏得評價。
劉贏口中的不簡單,絕對只有一種,那就是真功夫。
剛才能夠擊暈蘇魯,劉贏出招的隱蔽迅捷固然高妙,
可是李神俊的步法走位,才是真正的神乎奇跡,讓當事人毫無察覺地落入彀中。
“嗯!”
慶云只是隨口應了一聲,望向那個正在炫耀著自己的肌肉,卻又好似未曾盡興的“勝利者”,目光中滿是鄙夷。
黃衣女子搶上前想抱起蘇魯,卻攙不動。
暅之急忙趕過來扶起。
一旁觀戰的智大路王子見有人照看兄弟,便先沖向了宇文本柕,要求和他再戰一場,卻被李神俊攔了下來。
北魏律法,非逢納妲幕——官方舉辦的競技盛會,
決斗性質的角抵,每人同天只能進行一場。
不過這口舌之抵并不在限制之列。
此時智大路的情緒顯然非常焦躁,那宇文本柕自然也非善男信女。
兩人爭到熾處,便都用上了三韓方言,什么扒脖不拉耳,謝幾夢成衣的,除了瓠采亭聽得滿面漲紅,余人皆不知所云。
四姐兒本來就是個暴脾氣。
剛才不參合是礙于規則,現在既然決斗已經停了,她一屆女流還有什么抹不開面子的?
只見她飛身而起,劍不離鞘,人劍合一,直接沖向宇文本柕。
后者正罵得興起,察覺有異,也是晚了,忙舉左臂擋時,一陣鉆心刺痛傳來,小臂自肘窩軟軟垂落,傷處便如剛才蘇魯一般無二。
“稟性!”
瓠采亭不屑地用新羅方言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宇文本柕想要發作,卻見對方是個女子,只有強行忍住。
被一個大姑娘一招打斷胳膊?
這事兒傳揚出去還怎么見人啊?
面對李神俊“好心”地詢問,宇文本柕白了白眼,只認是角抵的時候受了些傷,無甚大礙,就灰溜溜地走了。
慶云哥幾個昨天和宇文本柕也算相識一場,不愿做得太絕。
此時都裝作什么也沒看見,非常認真地幫蘇魯正了骨,包扎好傷口,再將他攙回房去。
智大路和黃衣女子對面前仗義援手的眾俠自是千恩萬謝,而接下來得意外收獲,那可就得來毫不廢功夫了。
原來和智大路,蘇魯同住一間禪房的,竟然正是慕容圣嬰,和伊伯國的劉必金多。
他們兩個剛才也在看這場角抵,都對那恃強弄人的宇文本柕沒什么好印象,
本著室友之情,也對慶云一行道謝不已。
經了這么一場鬧劇,大家自然都是朋友,說話更無顧忌。
雖然今日不便去慧深的屋里討要美食,也不愁聊不到一處。
在暅之的話術引導下,幾人也開始自曝來華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