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敢情這飛鳶是在魯班沙盤論戰為墨翟所屈之后的賭氣之作,專門用來破墨氏甕城的。
不知道墨家后來有沒有機會見到成品,又有沒有給出對策呢?
這一天的收獲,真是讓暅之喜出望外,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東風,恩,說東風東風就到啊。
東風吹來三個道士,為首的一名老道鼻孔翻天,可是個標準的牛鼻,氣鼓鼓的吼道,
“祖家小兒,你師父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送了這么大一坨木頭疙瘩過來,是來賭我廟門的嗎?”
祖暅之滿臉堆笑的迎上去打了個稽首,
“觀云道長,這么大一截樹干確實礙事。
不如我就替家師做個主,將他鋸開處理了罷。
這塊神木倒還罷了,那龍王紫心檀卻非凡鐵可以輕易分割的。
所以,所以可能還要勞動……”
“行了,別繞彎子。
上次老陶帶來的那截朱崖赭檀(今稱海南黃花梨),也是我幫他切的。
你就直說吧,是要切絲兒,還是片片兒?
我和鐵男正閑著呢,不過,這可有條件啊。”
一旁截過話頭的這位道長就是綦毋顯武,自認天下鑄造術第三。
為什么稱第三?
因為世上還有陶弘景和徐太太。
陶弘景自不去說,那徐太太乃是北朝御用鑄師,對鑄劍一道近乎癲狂。
他自困白頭火山不出,以地火煉劍,自封當時第一鑄劍師。
太者極也,故取太太為字寓意登峰造極。
和徐陶這樣兩個怪物并立當世,綦毋顯武自稱天下第三,倒也并不算謙虛,只能恨生不逢時吧。
也許混到他兒子輩,就能混到第一了呢?
“綦毋道長,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好了。
家師和晚輩都虧欠道長良多,還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哎,小家伙!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大連鐵男,也是出過大力氣的。”
“是,是,鑄造一道天下第四的鐵男道長,我怎么能忘?”
“哈哈!”,大連鐵男被暅之稱作天下第四,居然是笑得如此開心,可見他對排名在他之上的那三個名字,絕對沒有異議。
綦毋顯武拍了拍鐵男的肩膀,
“好了,說正事兒。
暅之吶,我不知道你師父搞來這塊木頭有什么用。
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用不完。
這剩下的木料呢,我要討來雕個老君像,
就算是抵工錢吧。
此木香氣自生,甚是祥瑞,不事道祖,實在可惜。”
“沒問題,沒問題。
晚輩只取一個木鳶,一只弩機的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