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不錯!”
“也好!那便同去。”
彌勒堂的禪房中紅燭通明,不時傳來人語。
寶念還未上前叩門,里面已經響起了柔和的佛號,
“密特拉雅袈亦或特拉不雅(mitramyajaihotrabhyah)。
道統大人,馮經史,還有一位沒見過的朋友,
幾位貴客既然到了,何不進來一敘?”
馮亮心頭一凜,他自非泛泛之輩,當然明白經過訓練的人感官會比常人敏銳,能夠提前察覺到旁人的氣息。
可是未見來客,便能分辨其人,也許對于寶念這樣的熟人不難,但連與之只有一面之緣的自己,和素未謀面的拔拔都可一語道破。
這樣的感知能力,是如何修來的?
寶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的說,
“不用太吃驚,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禪房不大,一桌,一床,一架書,木凳卻放了不少,想是經常留客。
室中人馮亮都認識,榻上坐的是彌勒堂覺法,桌邊有地論堂佛賢在做書記,剩下就是自己的兩名弟子。
眾人都還沒來得及發話,深沙就開始咕哩咕嚕的招呼起來了,
“師父,您怎么也來了?
覺法大師居然找二師兄談論武學,探討鏟法精要,將他用鏟的方法總結成了一套功夫,還起了個名字叫瘋魔鏟。
我說武功我也會啊,就把祖傳使鐵杖的功夫也和兩位大師講了。
兩位大師覺得我說的好,就先記錄我的功法。
師父您看,佛賢大師正在抄錄的降魔杖法,就是剛才我們討論的結果。
我在講杖法的時候,覺法大師經常會插幾句他的看法,南無多摩羅跋旃檀香如來佛祖,原來俺家祖傳的杖法還能生出這許多變化。
師父你是不知道……”
能耐著性子聽完深沙講話的人實在不多,馮亮也不例外,他的目光早就在室內來回游移,已然注意到了書架上堆滿了的小冊子。
當他把目光望向覺法的時候,覺法大師含笑點了點頭,示意他自便。
于是他也沒有再理會深沙的喋喋不休,自去取閱架上的經文。
當時天竺國本傳的佛經種類并不多,就算加上蜚馱古訓也放不滿眼前的書架。
馮亮對于佛道非常虔誠,對《十地》經文理解甚深,
所以由他擔任護經使,也不全然是“政治”安排。
他看到屋中堆放的這許多經書,十分詫異,難道這里的藏經比天竺本土還多?
直到他拿起一本翻閱的時候,這才啞然。
《易筋初探》,扉頁云,余自悟養氣法門,與道家《易筋篇》同功異曲,另附《洗髓論》。
再拿起第二本,《純陽童子功》,摘抄于上清陸靜修。
又一本《大力金剛掌》,閃婆國寶念大師口述,與禿發家大手印法同源。
天哪,這整整一個書架,都是武學秘籍?
《火焰刀》,《枯木禪》,出西昆侖陸壓真君;
《八步趕蟬》,波西國術,八步者猛虎意也,趕蟬,足舞也;
《一指禪功》,出鮮卑段部段御六劍(筆者案,史書記段疾陸眷,音譯也);
《控鶴功》,出釋迦摩尼首徒鶴仙人(舍利弗,鶴也);
《龜息功》,出釋迦摩尼次徒龜仙人(大迦葉,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