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他的是個女人,身材矮小,可能與蘇我相識,見面的時候曾有片刻驚愕。
那女子就是趁這個機會出手的。
一擊之后,不論生死,立即撤退,生怕暴露行藏。
雄起,你怎么看?”
雄起聽到馮亮從蘇我的傷口中讀到了這么多信息,頗有些驚愕,
此時忽然又被問起,更顯無措,支吾道,
“大師,大師怎么能看出這么多端倪。
不過,聽大師提到的刺殺方式,這名兇手很可能是,是一名倭女。”
馮亮點了點頭,
“嗯,我曾經聽說一些倭人的殺人技,似乎走的是專諸的路子。
但畢竟沒有親眼所見,既然你這么說,那多半是如此了。”
寺中很少有人知道雄起大師的倭人血統,此時聽他和馮亮打起機鋒,一個玄過一個,三言兩語,就下了斷語。
將信將疑之下,均覺二人皆非常人。
不過如李神俊,兩位道統,諸位首座這樣的角色,依著這段對話,卻也理解了七七八八。
傷口的確會說話,他會告訴你對方出手的方向,力度,兇器的大致形狀,受害人的判斷,反應。
而在這寺院里出現的淡淡脂粉香,也道破了兇手的性別。
寶念仔細思索了片刻,忽然問雄起,
“除了四夷館中登記過的幾位女檀越,這兩日可還有其他女子出入寺院?”
雄起也想了半晌,才敢作答,
“那怕是,只有莫愁姑娘了。
哦,不過,聽說今日太室山上也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太室的夜,雖然不似此時少室山腳這般折騰,卻也熱鬧非常。
南朝和夷州的兩支商客,在坪上生了篝火,相互攀著生意經,交換著特產奇物,
將這里當做了迷你夜市,倒讓平日道門清凈地平添了不少人氣。
暅之和慶云二人,卻將自己關在一處耳房中,對屋外的動靜充耳不聞。
暅之仔細觀察著爐火,
“哎,還差些火候,今天怕是回不去了,就在觀中借宿吧。”
“二哥到底在做什么?”
“你還記得那滴菩提淚嗎?”
“什,什么菩提淚?”
“就是那顆堅不可摧的頗黎珠!”
“哦!”
慶云想起了頗黎滴入水中快速冷凝的造型,那牢不可破的頭部確實如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可是它的尾巴那么脆弱,能用來做什么?”
“尾巴脆弱,那就讓它沒有尾巴就好啦。
我們只要利用弧形結構的收縮力,就可以制造出無比堅硬的頗黎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