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來捅兩下,現在,用你祖傳的寶劍,來,試試!”
慶云拼了命的將手抽回,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暅之對慶云的不解風情顯然有些氣惱,一推門,就要去外面找人試匈,不對,是試鏡。
夜色里人影一閃,眼見一片綠云正欲飄過,暅之狂喜中伸手一攔。
暅之定睛再看,只見兩道如劍的目光狠狠回擊過來。
啊呀,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不就是,就是蜚馱堂前自己失手,不對,是失足唐突的姑娘嗎?
那女子望見暅之這般形狀,秀眉如剪,絞作一團……
“吟賊!”
一記耳光響亮的扇在暅之臉上,暅之只覺得漫天星斗都自銀漢墜落,圍在自己的眼前耳畔舞動。
還好慶云來的快,一把先將暅之扯回房去。
那女子見還有旁人,更是羞惱,跺了跺足,三扭兩扭,便也不見了蹤影。
銀白的月光自窗欞投射進來,灑滿暅之的臉龐,匈膛。
暅之伸手擦了擦鼻孔里滲出的血跡,又低頭望了望,好像忽然悟到了什么,急忙伸手去解明光鏡的扣子。
只是那扣子被設計在了后背的正中,背手去解,實在有些不方便。
他只能抬起頭,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慶云,雙手依然背在身后,匈部自然的挺起,反射著圣潔的光芒……
此情此景或成慶云一生追憶,只是當時已被雷到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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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節提到的白玉京,是西昆侖王母居所,道教核心信仰之一,這是其神格化的定義。京這個字,在上古漢語中是指高山,曰京,曰墟,都是崇山。在上古大洪水褪去,人類走出深山,走下高原,由穴居,游牧到農耕群居的轉化過程中,人類對山的原始崇拜卻并沒有隨洪水一起褪去。道家的白玉京,佛家的須彌山,神道的高天原,都是這種崇拜的具體表現。
不過白玉京的現實對應要比須彌山明確許多,不但有許多游方士,騷客曾經造訪,還與中國歷史上的幾個大家族有著極深的淵源。這一點我們匯在之后做一些展開。本節用來比定道家大能陶弘景,是突出他的絕高地位,更勝泰山北斗。
膾炙人口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其實是小說家語,于經典并無出處。本文想表達這個意思,但是達摩他老人家一定不知道這句話,于是只有借用了一些拜火教典故來還原。狐耳妲(Khurdat),阿維斯陀完美女神,因存完美,故世間文華駢儷再無第一。
彌勒,即光明救世主密特拉;
佛陀,此處指拜火教經典《創世紀》本名Bundahishn,與佛家佛陀Buddha同源,其創生神名佛蠟瓦鼎(Fravardin);
贊普,前文注同閃婆,此處指拜火教地神贊Zam(前文引《新唐書》雄強曰贊,也可能借鑒有拜火教地神的信仰因素。藏地其實有許多拜火風俗存留,比如,為我們所熟知的天葬。)。
是三神也,并為拜火教三位最重要的雅詩慈(Yashts,受贊頌的神),是力量的象征。
三尊并稱,故世上武力強橫難論第二。這里我們可以看到很多早期宗教的互通信仰,佛,道,苯,拜火,神道,摩尼,印度教早期共通之處甚多,地中海諸教之間的淵源就更為密切了。
這里我們重點講一下道教和神道教,如前文說,這兩個教派都是對天,地,君,親,師的根本信仰派生出的教派。在兩教原本的傳說中,是沒有開天辟地神的,天最大。草原相信騰格里,胡天,中原以天子為至尊,日本創世神來自高天原/天津,朝鮮半島創世神是天帝之子,都是東亞信仰以天為大的體現。
對天的崇拜,派生除了對京,山的崇拜。昆侖是神山,祁連是神山,賀蘭是神山,阿爾泰,岡仁波齊,夷州玉京(玉山),長白,富士,無外若是。
在東亞(尤其是東北亞)原始崇拜神話里,天地孕育萬物,并沒有更高神創造天地。關于盤古開天辟地的故事,前文已經有過歸納,這是吸收了越人文化在唐代開始盛行的說法。那個時候中國本土的道教地位已非超然。
中華信仰的祭祀,需要祭天(天壇),祭地(地壇,后土祭祀),祭先賢(君,親,師),要祭王陵,祭祖祠。這一點在民間信仰,士族信仰,嶺南信仰甚至日本今日的神道信仰當中還是有所繼承的。祠堂,神社里祭奠的是祖宗,英賢。當然,因為歷史的原因,我們會在英鬼的界定上有分歧,只是從信仰的角度看,這其實是東亞原本信仰。神道諸神排位在天皇世系(君)之上的,是天神七代(天),地神五代(地),基本架構就是這個路數。其中用的一些神格名,比如宿禰(老君),比賣(仙子),姬(神女),尊(尊者),別(召喚出的靈魂,言靈),命(王/后等統治階層),遲/智(神),其實和道教諸神命名法也都是有對應關系的。
這個信仰為什么在日本延續的比中國好,為什么神道的發展比道教好?是因為日本的另外一項面子工程做的好,就是所謂的萬世一系。這一點讓他們的書面世系成為公認的祖宗,君親,千年至今,已成為文化烙印,形成堅定的信仰。然而對于中國而言,情況就比較復雜,朝代的頻繁更迭,甚至涉及到族群本源的探討,讓中原維持這一信仰的難度更大,涉及的族譜系譜過多,難以統一。
中國道教的神,有三皇五帝的后裔部落群(如伏羲女媧刑天共工祝融天官地官),有夏裔(水官大帝,巫山神女等水系神),有商裔(商湯即太乙),周代還有姬(王室)姜(太公,齊/環淵,張氏,許氏,甘氏都是這個派系的分支)兩個系統,嬴秦統一又尊李氏(太上老君),越往后神仙越多越雜,反而和大眾關聯度降低。反觀神道教,天皇家族和四姓皇裔幾乎包打一切,在一個孤立區域內的被采信率就高。
北魏皇帝也祭祀天地,祭堯舜,在正史里都是有史可查的,但是因為他們來自關外,他們的血統無法得到認同,道教在這個方面沒有辦法幫到他們。數祖宗出身他們明顯數不過關內士族,所以,最后外來的和尚好念經。用釋迦麻痹大眾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中國的祠堂文化其實在部分區域依然保存的非常完好,甚至從時間帶上來說,直到百年前這種文化在華夏文化圈內都有非常好的傳承。這樣的“老黃歷”究竟是不是糟粕,不能武斷的定義,任何沒有阻擋進步性的信仰對于個人的自律和精神健康都是非常有益的。愛因斯坦也是虔誠的教徒,這并不影響他擁抱科學。當然,舉這個例子絕不是想要強調宗教本身的進步性,系統科學觀是人的群體整體的教育程度,教育環境,教育素養和個人追求的累積,和宗教信仰沒有必然關聯。畢竟伊詩蘭黃金時代也曾經領跑數百年,東亞文化圈就更不必說了。華夏民族確實在人類文明上一次的工業化飛躍中落后了,但是此前我們從未曾落后,此后我們總有一天會追上。我們要正視差距,但不能搞盲目崇拜,在文化上盲目投降。
現代科學歷史不過幾百年,我們需要學習的是西方現代科學的方法論,重新的審視我們之前文化的得失,而不是像猴子一樣仍掉手里的西瓜不分輕重的去拾取其他的東西,這樣只會永遠的淪為追隨者,因為這樣會失去文化定義的話語權。哪怕你的歷史有大量書籍證明,可以找到屬于那個時代的工業,禮制等細節信息,并且有同期考古發現支撐的朝代,也是虛無的。而西方只有一塊石板,幾個圖案支撐的王朝,或者是史詩中被贊頌的城邦都是信史,雙標如斯,你依然無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