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依然沒有半分急迫,或者想要讓路的意思,甚至沒有回頭,旁若無人地繼續悠哉游哉。
男子仍是幼童,看身高應該只在十歲上下,一旁的女子雖然做婦人打扮,年紀看上去卻也不大。
若說這二人是母女,那女子便顯得太過年輕,若說是姐弟,這年歲差距便略微偏大。
女子的穿著頗為華麗,廣袖過膝,寬裙齊逼,色彩斑斕,金步輕搖,恰似彩蝶
——不,此時看來,恰似妖蛾似乎更為應景。
莫愁一行逐漸逼近,可是對方依然毫不理會。
別人或許還能忍,可是郁悶這等暴脾氣如何忍得?
她柳眉一挑,就要拔劍,暅之卻急忙一把按住。輕聲道,
“對方不簡單,莫要沖動。”
觸到郁悶疑問的眼神,暅之知道郁悶在等待自己的解釋,便又補充了幾句,
“這二人衣著華麗,出身定然不凡。
那女子外套裙,內扎逼,必然是個練家子,
看他們走的如此有恃無恐,說不定還有接應。”
(筆者案:漢服其實樣式很多,不僅限于當下流行款,東漢《釋名?釋衣服》中便細數了數十種衣服樣式,其中就提到逼——在腳踝處收緊和裹腳扎在一起的褲子,方便騰挪跳躍,又稱逼束。齊逼,就是齊踝。)
他這不解釋還好,郁悶一聽暅之的解釋,頓時火氣更盛,
“君子非禮勿視,你祖暅之也算以君子自詡,卻將人家女子的衣飾看得這般仔細,是覺得她走路的妖嬈樣子比我好看么?”
前面那對男女就算再如何傲嬌,此時也無法裝作聽不到身后的這般獅吼,
那女子蹙眉轉身,雙目如劍,直刺郁悶。
郁悶又哪兒會懼她,也瞪圓雙目回敬。
人比人,氣死人。
同樣是含怒恚嗔,對面那女子卻依然儀態萬方,如紅蕊怒張。
郁悶卻看上去一副藥叉模樣,四目相交之際,瞬間便落了下風。
可是在自己心儀的男人面前,如何能輸了氣場?
郁悶冷哼一聲,如斗雞般揚眉挺胸,瞬間氣勢暴漲。
對面那女子也不自覺地掃了一眼那對嵩岳橫峰,雙目神光略微斂沒了些,也不知是因為分神還是些許挫敗感。
“何方妖婦,敢擋老娘的路!”
那女子一聲冷哼,
“只此一句,便可誅你九族!”
郁悶還待再放狠話,暅之心頭一凜,急忙抱拳圓場,“眼下這位貴人,可是彭城長公主?”
這里畢竟還是魏國的地頭,郁悶聽到長公主的名頭,氣勢也是弱了,
便不言語,只是怒目等著對方回答。
那女子略微怔了怔,仔細打量了一番暅之,隨后抱拳還禮道,
“素聞江南祖文遠博聞強識,原來祖家公子也非泛泛之輩,何能一眼看破我的來歷?”
方才自己的名號已經被郁悶叫破,因此暅之也不覺奇怪,便恭謹應道:
“長公主這番打扮,本就未想掩人耳目。
動輒誅人滿門,也是皇家獨具的底氣。
皇族女子能在外行走的必然不多,后妃之流自不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