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聞之,就仿佛置身其境,往事歷歷在眼前凝作光影,一幕幕重放。
方才情景正入撓心處,那莫愁遭無良大夫羞辱,頂著村人非議艱難地背起自己這個陌生男子離開醫館。
就在此時,忽然人群中沖出一個蒙面人,將劉贏自莫愁背上掀翻,擒住莫愁皓腕就要帶走。
劉贏感覺自己身體一輕,然后迅速得便是一沉,
靈識仿佛被忽地剝離軀殼,然后又被強行灌了回來,他猛地雙目一睜,眼見景物忽變。
只見一個玄衣蒙面人捂住了一名女子口鼻,像似要將她勒暈后強行帶走。
劉贏心下大駭,他雖從未睜眼見過莫愁,但那縷縈魂幽香早已說明一切。
劉贏只覺熱血上涌,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抽出紫薇劍便向蒙面人擲去。
那人未料到劉贏竟然能夠行動,一劍之勢,神威天成,慌張間扭身避開,一掌將莫愁打暈,背在背上,匆匆忙忙奪路而去,不知撞倒了多少桌椅幾架。
劉贏眼見一劍未果,不顧渾身酸軟,咬牙挺身一個虎撲,向那蒙面人抓了過去,但終究是慢了一步,只抓落了一塊腰牌。
那人似乎也被劉贏驚到,不知道他是否還有后手,急忙甩落腰牌奪門而走。
其實劉贏一劍一撲,已是盡了全力,當時便是兩眼一黑又昏厥了過去。
說道此處,劉贏忙取出手中緊握的那塊金牌。
暅之接過一看,那金牌沉甸甸的分外壓手,想來必是足金所制,四周雕刻的龍紋精細如微,栩栩如生,怎么看都并非凡品。
只是牌子上刻的文字,卻是鮮卑文,暅之并不識得。
但劉贏本是河朔人,對鮮卑文字倒并不陌生,他口中已經將那幾個鮮卑文譯讀了出來——
“大野撐吉思”。
慶云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么意思?”
“像是一個人的名字。
大野,是一個鮮卑姓氏。
撐吉思,乃是‘撐黎’的派生字,
常用作人名,意思是,上天的禮物。”
慶云聽罷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哥不在,要找到這個大野什么絲的還著實不容易。
我只是奇怪,莫愁姑娘不是江湖人物,性格又是一等一的好,
怎會惹上如此棘手的冤家,竟然特地沖進寺里搶了她去?”
“我看是劫色的吧?莫愁姐姐生的那么好看,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定心里沒少動過念頭。”
殷色可撅著小嘴斜睨在場三位男士,視線到處,幾名“臭男人”都是非常識趣的避開。
暅之琢磨了片刻,忽然神色微凜,
“今天陰山四鶴闖山,元太興曾提到他們另有目的,只是未能問得。難道,難道……”
說到這里,他自己也覺得圓不下去。
難道陰山四鶴那等人物會襲擊太子來掩護采花大盜綁走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婦人?
可是沒想到瓠采亭卻似乎對他這個天馬行空般的想法頗為肯定,
“二哥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這塊金牌非是凡品,其主也定非尋常人物,說不定真能請動陰山四鶴這等兇徒。
也許莫愁身上藏著些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呢?”
“聽你們所說,最近這嵩山定是來了許多不速之客吧?
我們是否可以先從他們當中下手?”
劉贏昏迷了不少時日,對于近來發生的事情均不知曉,明顯有些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