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云將目光轉向佛賢,顯然也想知道答案。
后者一聲冷哼,指著楊紹先說道,
“當日你雇了兩輛驢車從寺里拉到緱氏鎮上。
那些東西在緱氏鎮幾乎沒有停留,便又轉運向西北。
根據馮道友昨日的密報,爾朱新興已經在平城露臉。
如果他不是跟著你的車隊離開,避過盤查,那究竟是如何飛到平城的?
你從寺中拉走的兩車貨物,又是什么東西?”
楊紹先聽到這里忽然閉嘴,不再發聲。
慶云口中忽然鼓囊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不像是中原語言。
楊紹先聽到以后整個人就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用見鬼一樣的眼神望著慶云。
慶云將他的反應看了個仔細,忽然長嘆一聲,飄身而去。
此時月已上柳梢,慶云返回皆空堂,并沒有先去看劉贏,而是來到隔壁女舍,輕輕扣響門扉。
莫愁的聲音最先響起,“啊?可是劉郎?”
“不,是我,慶云?”
“慶師兄,你是來找我說話的么?”
殷色可拖著銀鈴般的笑聲,開心地叫了起來。
“哦,不是,我是有些話,想找四姐單獨聊聊。”
“哼!”,殷色可這小妮子明顯是氣到了,不再作聲。
隨著一陣悉悉索索,采亭披了件外裳,迎了出來。
月光照在她的面上,微泛酡紅,想來心中頗是欣喜,
“云弟,有什么事嗎?”
慶云掩了房門,拉了采亭的手,坐在廊下,忽然將他震住楊紹先的話重復了一遍,然后向采亭問道,
“這一句是什么意思?”
“哎?這是三韓方言,你怎么會了?”
“我是聽智大路他們幾個說的,你先講講,這句什么意思?”
“這句話是說,你不要再抱著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哦。”,慶云略有所悟,隨后又問道,
“四姐,日間你在茶樓的時候,說總有一天我也要如孝烈將軍一般,親馳馬,誓崆峒!
為什么誓崆峒?有什么特別意義嗎?”
采亭被問的面色更紅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
“不,不是崆峒,是箜窟。
其實也是韓地的方言。”
“所以它的意思是復國,對不對?”
采亭有些驚訝,
“你怎么知道?這個詞的確是建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