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高飛雀飛快地奔入林中,那輕身燕步,還真如投林飛雀一般。
“哎?”
采亭隱然感覺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就在他猶豫之間,慶云已經沖了出去,原來是那不知火麻衣風風火火地從水里跳出來,拾了衣服就跑。
這名倭女是刺殺高貴人的兇手,大哥正是因此事離山,而且她還是殺死元悲的真兇,慶云怎能容她逃走?
眼見她沒入林中,慶云想也沒想,就先追了上去。
采亭雖然只慢了片刻,只是此刻麻衣和慶云雙雙入林,便也只能跟著闖了進去。
霎時間濃郁的陰寒氣息從四面壓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戰,腳步不由得放緩了幾分。
如此沒走多遠,她便迷了方向,哪里還望得到慶云和麻衣的影子。
慶云緊緊追著一團白影,雖然林中光線稀薄,目標依然很明顯。
也不知追了多久,那團白影啊呦一聲,像似撞到了什么。
只聽一聲佛號,一襲玄衣的雄起大師,捂著小腹,叫苦不迭。
慶云匆忙追了上來,見是雄起,心下大喜,喚了聲大師,伸手便向不知火麻衣身上抓去。
雄起大師一聲怪叫,自己這是看到了什么?
暗夜幽林,花季少女坦誠狂奔,不良少年緊追不舍,趁銜踵之際,探出咸豬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雄起護花心切,雙手平伸,擋在不知火的面前。
“親,怎能如此傷及風化!”
“你,閃開,我現在就要……”
慶云來不及向他多解釋,粗魯地想要搡開眼前礙事的僧伽。
雄起雖然武功平平,可是一身肌肉也算敦實。
慶云無意傷他,可是他對慶云的抱腰殺可著實沒客氣,將慶云擠得一口氣沒喘上來,下半句話都沒接上。
“無量壽佛!色字當頭一把刀,施主醒醒!”
慶云拼命掙扎,
“放開我!她是刺殺貴妃的兇手!”
雄起剛要松手,忽然覺得不對,
“親,急色也不能如此滿口誑語!
貴妃昨夜在共縣遇刺,親一直在嵩山。
官爺都沒破案,親如何破得?”
“哎,你!”
慶云可是動了真怒,雙臂一振,將雄起和尚雙臂掙開,后者踉蹌退出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
慶云拔足又要追時,那雄起大師忽然指著他身后喊道,
“空首座來的正好,快幫忙制住慶小親。
親這是邪血上涌,發了癔癥啊!”
慶云一聽是空空空空,忙回頭看,果然見是皆空堂首座在身后陰惻惻地盯著自己。
他想要證明自己的猜想,可是采亭尚未跟來,于是只有硬著頭皮問道,
“病由哀怖思,加疾納埃垢,干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