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慶云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忽然俯身臥倒,一劍遞出。
風水渙,四陰,匪夷所思。
風水渙本為逆勢之劍,外力過剛,以此求變。
一旦出現破綻,便以四陰爻變變招進攻,任四周洪水泛濫,我竟尋到一方孤島,匪夷所思。
慶云方才一陣亂披風,就是為了撥出破綻,此時回擊更是應了匪夷所思的精義,
直接臥倒,避開漫天樹影,劍光貼地撩起,直掃空空空空雙足。
對方顯然是沒有料到這番變化,空空空空被這一劍竟然逼得身形倒退,步伐散亂,噗得一聲,左腳竟然沒有完全避開慶云的劍鋒。
而慶云此時更覺詭異,這一劍雖然命中,卻似乎并非刺中血肉。
大師腳下這是墊了多厚的鞋墊啊?
空空空空被一劍刺中,驚呼一聲,狼狽倒躥,趁慶云背水一擊,伏地未起之際,拔足狂奔,溜之大吉。
慶云站起身來也是滿頭黑線?
怎么回事兒?
這就是空空空空大師的膽量和實力?
怎么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啊。
眼見一干牛鬼蛇神都已不見,慶云只能回頭去尋采亭。
可是他一路回走,浴女溪畔空無一人,銀月樁前元悲的尸首也已經不見。
不單單采亭,高飛雀,不知火麻衣,雄起,空空空空,剛才見過的活人,此時也都不知去了那里。
天色將明將昧,正是霧氣最濃時,
慶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只有遠處的晨鐘聲依然那么真切。
他忽然仰天大吼,大聲呼喊著四姐。
只有驚起的笨鳥怕打著樹梢,算是對他的回應。
他見丟了四姐,自然急著喊幫手尋回,一口氣便奔出了叢林。
就在他喘聲未定,準備向寺中繼續疾奔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自他身后響起,
“病由哀怖思,加疾納埃垢,干此酒?”
慶云面色大變,騰然轉身,只見空空空空依舊掛著一張笑臉,淡然地望著自己。
“慶小親是否已經對貧道生了成見?”
“你,你!你刻意構陷我!”
慶云伸手指著空空空空碩大的鼻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四姐是不是被你擒了?”
慶云揉身亮劍,就要出手,方才在林中的一戰,給了他莫大信心,所謂首座,不過爾爾。
空空空空伸出右掌,向下一壓,這個動作并不如何快,慶云看得真真切切,可是偏偏是避不開。
掌中劍被對方一把按住,絲毫動彈不得分毫。
“干嘗斷”是何等利劍?
就算空空空空的手掌已經練得堅如鐵石,也無法抵擋劍刃的鋒芒。
但是對方手法巧妙,按住劍身,曲指一扣,恰好避過劍鋒,那手便如鐵鉗般將長劍咬住,不得掙脫。
“慶小親,你太累了。
你既然能從種種蛛絲馬跡,判斷出貧道懂得韓言,身負不可傳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