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必親也是思慮縝密之人,卻為何看不破眼前的煙瘴?
貧道與親并無惡意,只是親現在不是回寺的時候。
雄起大師已經將你擊殺元悲的事情傳開。
元悲的父親元澄,乃是眼下紅極一時的帝王肱骨,
他若聽得消息,自然會馬上趕來。
貧道也愿意為慶小親證明清白,但不是現在,因為貧道也有自己的難處。
親也無需擔心你的四姐,恐怕現下需要擔心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慶云聽得十分仔細,其實他并沒有失去理智,對于一些事情早就存有懷疑,但是許多關鍵的地方他想不通。
他緩緩地將劍抽了回來,冷聲問道,
“不知道可否借大師足底一觀。”
空空空空大師哈哈大笑,聲如鐘鳴佛響,
“何必還要看呢?親既然已經如此問了,相必已然有了答案。”
“怎么可能?我分明沒有看錯的。那個人和大師一模一樣。”
“馮亮帶過來的人里,有一位‘百變拔拔’,乃是保義三忍之首。
他的易容術,千變萬化,擬音術,天衣無縫。
我想我們看到的,應該就是此人。”
“保義三忍?聽上去象似了不得的人物。
既然他也是馮亮下屬,那馮亮在保義軍的地位也應該不低吧?”
“不錯,道人統驗過文書。馮亮的級別,恐怕還在元悲之上,至少也是個隼目。”
“百變拔拔既然是他帶來,怎么會眼睜睜看著刺殺高貴妃的元兇溜走?”
“這是個好問題,天下有秘密的人,想來不只有貧道。
百變拔拔,難免不會有自己的算盤。
就算是一個大魏,操盤的人,究竟是今上,平城舊族,馮氏,高氏,諸王子身后的實力,還是,后山的那位?
胡世玉,馮亮,拔拔,元悲,都是保義軍,可是他們各保各的義。
元氏這江山啊,怕是要有大麻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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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我們談到了語言學,這一回我們就接著再說一些,因為在本作當中,語言梗的出現頻率還是比較高的。
我們之前批判了西方關于語言的分類方法體系,但這套體系也并非一無是處。比如說,這套分類方法的假象是所有語言都是由一種原始母語發展出來的,派生出語系語族語種方言。這種說法有沒有道理呢?也許還真有那么一些。在世界范圍內,有許多詞,尤其是一些代表神性的詞,在絕大多數的語言里都通用。
比如說叫庫什(Kush/姑師),這個詞用來指代具有神性的山脈。古埃及起源地,也是人類走出非洲假說所設定的人類起源地努比亞地區,就是Kush的一個部分。在雅利安文化盛行地區,Kush指神山,如今興都庫什山脈。以及中國上古的姑師,姑射等傳說(雖然隨中古上古口音發音有變化,但其理同源)。
再比如在遠古非洲和美洲的根本詞義都是起源。Mani是埃及法老常用名。牟尼是從伊朗到印度大雅利安地區智者之名。以至于有人說墨翟的語源也相同。女性化詞Maryan(Mary)是摩西的姐姐,是圣母,也是默娘林氏(媽祖)。
還有一個比較典型的例子是Holy(賀蘭/賀魯/赫連),神圣,神性的代稱。
如果存在原始語言,這種語言的誕生年代一定非常久遠,那時的社會結構也非常簡單,人類充滿對神性的崇拜,所以最初的這些詞語,都被派生出的語言傳承了下來。
比較語言學在尋找語言親緣性方面是一種有效的方法,但是這種方法是不是準確,如何有效的排除巧合,這恐怕無人能給出答案。但是文字出現后,被文字記載下的同源詞,相對來說就更能說明語言的親緣性。為什么筆者說漢藏語系和阿爾泰語系的親緣其實非常近,應該同時并為東亞語言大范疇來研究呢?就是因為這兩種語言存在大量文獻記載的契合,不但存在于天,地,山這類神性詞,而是真正觸及到了人,君王這個層次。
有一些在前文已經提到,諸如撐黎,祁連以及派生詞成吉斯(本作引撐吉斯)。還有單于/閼氏與地支的關聯(卯,陽氣推萬物而起,故曰單閼)。
歷史上在文字記載種最早出現的單于——頭曼單于,曰攣鞮氏。而在中原之地,春秋諸侯,故商人遺族,宋國有一個君主宋景公,他的名字就叫宋公頭曼,又名兜欒,宋公欒。說明頭曼這個詞,是古代漢語的常用詞匯,在中原,關外都是相通的。頭曼是表音(反映中古漢語發音),兜欒,攣鞮則應該是出自表意,指的都是馬鐙出現前的皮兜足。
我們古代神山名多出西部,諸如昆侖,祁連,賀蘭,崆峒,大隗,姑射,焉耆,崦嵫,成都載天……這些山名都是在文字出現前就已經定名,在上古殘籍便已有記載,是大東亞區語言的活化石。這些山名出現的時候,漢語都出于雛形期,更遑論什么匈奴,鮮卑,突厥,有些還沒有成族呢。說這些西部神山的命名來自匈奴于或者鮮卑語?那都是不正確的。這些山的命名都來自一種原始東亞古語言,與古漢語親緣非常接近。
所以利用比較語言學來分析,大東亞地區的語言也是同源體。殷商母族出不周之北,黃帝部族昆侖西來,這一路走來,本來就是語言流通,誕生,繁衍的過程。阿爾泰山麓,只是古華夏族遷徙路上的風景。既然在語言誕生時就糾纏在了一起,為何割裂成兩個語系研究?這兩支語系之后漸行漸遠,關鍵在于華夏族文字出現明顯早于大東亞范圍內其他地區,而漢語別字割音的規則在其后徹底改變了語言氣質,形成了今日與阿爾泰諸語完全不同的一個龐大語言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