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方才保義軍在戰斗時也折了不少兄弟,只是殺得興起,大家并未感覺如何傷感。
但此時繃緊的神經已經松懈,再看到平日里和藹端莊的花將軍已經變成了無生氣的尸骸,不禁紛紛悲從中來。
“兇手是誰?”
孟珺婷擦了擦眼角的淚。
她與花將軍的交情原本就是最好,自然明白花將軍的實力。
能夠殺掉這名花刀女英雄的人必然不會是無名之輩。
苻承祖努力回憶了片刻,非常慎重地梳理了一下前后的邏輯,這才解釋道,
“花將軍出事的時候,咱家距離比較遠,望得不是很真切。
只是隱約望見一名與慶小俠仿佛的身影曾經出現,
后來二人斗在一處,過不多時,她便長嘯示警。
等到我將大士安頓停當,趕出來的時候,她便已經如此了。
害的咱家和慶小俠還生了些許誤會。
若不是慶小俠一心惦記著大士安危,不顧生死沖進廟來,驚走了真兇,
后果實難想象。”
孟珺婷將眉一鎖,
“身材和慶小俠差不多的使劍高手,能夠封喉花將軍的……
老身一時倒想不起來。”
梁簫笙畢竟有過很長時間的臥底經歷,對于刺殺慣用的諸多手段更有心得,
“會不會,是百變拔拔?
他變成什么樣子,都不足為奇。
若是他化作花將軍熟人的模樣,猝起發難……”
“不可能!
花將軍就算讓那百變拔拔一只手,也不會折在他手上。
更何況,拔拔擅長用棍,就算他手中有劍,也無法使出這樣一劍封喉的老辣劍法。”
胡僧芝俯身仔細查看片刻,又接著補充道,
“傷口平滑,完全靠的是刺擊。
兇手刺出的力道穩定均勻,沒有造成鋸齒狀挫傷。
兇器狹而鋒利,必然是一把好劍。”
胡僧芝的分析越仔細,眾人的腦海便越迷糊,等她說完,便已經沒有人再敢妄作猜測了。
屋里的人大眼瞪著小眼,眼看就要冷場,廟門外便又有人到了。
任城王帶著康王兩位左膀右臂,一路令牌開道,也不等通傳,直上望洛峰。
若是換了平日,任城王的招牌在這蘭若后山也是不好使的。
但今夜是蘭若主動示警,任城王上山便是順理成章,
他帶著皇后一行自緱氏鎮出發,路途雖遠,卻是先乘了馬到蘭若,因此也未比婆羅門大師落后太多時間。
此時胡都督重傷昏迷,論官階自然以任城王為尊,因此他大馬金刀坐了主位,也無人發表異議。
任城王簡略地聽過苻承祖和胡僧芝的報告,便開始主持殘局,
“我們的敵人在暗處,而且實力強橫。
這一戰雖然他們退走,主力卻沒有損傷。
反觀后山局勢,蟲二先生,木蘭將軍先后捐軀,胡都督也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