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慶云身上。
今日變局迭起,但慶云的應對卻始終淡然有度,
檀宗與會者本來大多是礙于魏王或者尊長的面子趕來捧場的,
此時卻也有一些人開始正視起這位年輕人了。
崔休所報的功績,一樁一件,都非空穴來風。
而慶云今日一入場就將薩摩耶折袖爭席引起的些許騷動處理得妥妥貼貼,隨后他憑借一支竹箸瞬間擊潰二虞,再與檀宗傳奇齊羅惡斗不落下風。
張遠游和龐修策劃的這些刁難,此時放倒成全了慶云,讓他在各方面都顯得無可挑剔。
萬眾矚目的檀宗少主緩緩走到張遠游的身前,定睛望著對方,片刻后,方才開口,
“你此刻有恃無恐,仍有后招。
所以你身后必然還有操盤人。
這個時候想要攪亂檀宗的,只有天宗和斬蛇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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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抱的是哪根大腿,
或者,兩者皆是?”
張遠游的神色一直還算鎮定,哪怕被折袖抵著脖子也是強項死撐,
可是此時聞言卻神色大變,
“你,你……”
隨即他又意識到自己也許太過失態,反而露出馬腳,
但他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搪塞,一時失語。
“你,你血口噴人!”
賓客席里的庚七聽到慶云的指控,騰地一聲拍案而起。
慶云用眼角的余光一睨,便隱約猜到了端倪。
“綁起來!”
慶云對庚七毫不理會,只是指著張祭酒冷冷說道。
崔家的幾名弟子已經蠢蠢欲動,張遠游卻大喝一聲,
“等等!
慶云,你此刻可還不是檀宗宗主。
不經過票議,你終究不是名正言順。
此刻又沒有真憑實據,憑什么處置我堂堂祭酒?”
張遠游畢竟是門中長一輩的人物,積威猶在,況且話說得也是在理。
就算現在事實清晰,可是若齊羅沒有招認事情原委,那張遠游最多也只能算是攪局事件的嫌疑人。
而關于他偷襲折袖一事,由于折袖長期以來累積的刻板印象,目前的輿論也并非一邊倒的向后者傾斜。
除了有切膚之痛的崔家人,此時也沒有多少人對張遠游真正生出惡意。
慶云心中也是雪亮,今日拿下張遠游,必須名正言順方能立威,
否則反會在門派內留下飛揚跋扈的形象,不利于日后檀宗同心。
于是他憤然以劍頓地,
“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投票表決。
華陽先生,崔靈和前輩,
麻煩兩位做一個見證。
二哥,你先幫折袖前輩處理一下傷口。
折袖前輩,也請先放下劍,
我們,公事公辦!”
暅之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侯在一旁,代慶云交待完畢,立即安撫折袖,為后者治傷。
折袖眼見事態已在慶云掌控,也非常配合地收了劍。
張遠游見慶云發起唱票,有心看他如何下臺,便也冷哼一聲,故作從容,重新坐了下去。
慶云向崔休示意,后者立即開始詢票,自第五席的孫紹依次向前,
“今有崔,高,蓋,呂,陳,五家聯表慶氏弟子慶云為檀宗第三十九代檀君。
不知孫祭酒可愿惠允?”
孫紹早有魏王授意,不過做個順水人情而已,于是抱拳應道,
“慶師侄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
孫某自然贊成!”
崔休唱票,“允一。”
便又去問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