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修將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
此后蘇七間代蘇家表態自然是允,
而張遠游也不出意外地否決。
崔休唱出,“允二否二,未決!”
張遠游那兩撇八字胡再次飛起,滿臉嘲弄地望向慶云。
誰知慶云非常淡定地從懷中取出一張信箋,遞給崔休道,
“今日五祭酒雖然只到場四人,但是田祭酒卻也帶來了親筆信表明態度。
崔師兄,可請崔氏門主,華陽先生,以及在場諸位驗看筆跡,判定此票是否有效。”
崔休應諾,唱道,
“田錫龍祭酒,寄箋允議。
待諸家主鑒定筆跡簽章。”
張遠游和龐修瞬間臉色煞白!
他們只道是魏王對于隱居的田祭酒毫無影響力,所以田祭酒才沒有出席今日的宗門大會,卻哪里猜得到慶云與田錫龍早已相識。
慶云討到信箋卻勸阻田祭酒與會,本就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在孫家手中穩得一票,這是魏王的賀禮,
而蘇張兩家歷代不睦,總能取得其中一票,
若是其余兩家都不支持自己,他便可以手中先捏著這一票,以觀察是否有其他勢力妄圖左右檀宗內務。
張遠游和龐修自以為算計精妙,
先利用折袖在門派內邊緣人的現狀挑起混亂,
又請來齊羅“考教”慶云武學,
最后再利用手中的兩票否決慶云檀君身份。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星,三三,天元的連環殺招居然被慶云硬抗了下來,
安撫折袖,力戰齊羅,淡定唱票,
竟然讓己方算計盡數落空,一敗涂地。
那封田祭酒的信箋崔休也向張龐二人做了展示,這筆記印簽自然是真貨。
當崔休最終唱票,
“允三否二,訣議!
檀宗第三十九代檀君,
慶氏,慶云!”
張遠游終于知道自己大事已去,轉身欲走,
可身后檀宗弟子卻紛紛拔劍,將他逼住。
這時候慶云若再下令將張遠游擒下,自然已是明正言順。
可是對面來賓席里,庚七騰然暴起,將杯一摔,
“慢著!
張祭酒還有另一重身份,乃是我斬蛇山莊天奴癸十。
斬蛇山莊的人,由不得你們私刑處置!”
隨著他的摔杯號令,賓客席呼啦啦站起一片,
甚至在檀宗坐席里也稀稀拉拉走出幾人,站到了張遠游身邊。
雖然這里是檀宗主場,終究是檀宗人數占了優勢,
可若是檀君就任大典以如此鬧劇收場,檀宗這個名號也將在江湖上淪為笑柄。
窮奇也是斬蛇山莊的兇奴,但他與慶云五兄弟交好,此事情斬蛇山莊上下均悉,因此今日的謀劃并沒有通知他參與。
但是此刻斬蛇山莊的伏子盡數站起,他若還坐在那里也有些說不過去。
于是他向華陽先生遞去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緩緩站起。
后者自然會意,就在馬喆先身形未穩之時,一道輕如鴻羽,卻暗藏雷霆的劍風便向他逼了過來。
窮奇大喝一聲,“不好!”
他舌綻春雷,將庚七方才那句蠻橫無比的宣言尾音直接截斷,
隨后便縱身便走,陶弘景則銜踵疾追。
兩個人口中呼喝不絕,
什么“天地無用”,“神魔亂舞”地吼個不停,
也不知道都是何等驚人的絕學。
但二人過處劍風颯颯,樹折棚塌,
這漸去漸遠的動靜倒著實是聲勢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