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是崔兄先請。
請崔兄亮劍。”
蓮足居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在禮數上始終未曾有失。
“居士打算用何兵器?”
崔彧究竟不愿意占人便宜,
若是對方空手,哪怕他拳腳上的功夫只是尋常,卻也不愿掣劍應敵。
蓮足居士知她心思,朗聲笑道,
“家傳功法,難登大雅。
白蓮護體神通,需采天地之氣,不假外物。
貧道除履,便已等于亮了兵器。
所以崔兄用劍并不算占貧道的便宜。”
崔彧打量著蓮足居士瑩白如玉的雙足,想起當年白腳師的傳說,心中也信了幾分。
他雖講規矩,卻不迂腐,
如果蓮足居士真得了白腳師的真傳,那么他就算手中有劍也未必便能傷到對方。
“如此便有僭了。
我方才已經打過幾陣,現在搶個先手,也不算占居士便宜。”
崔彧長劍在手,先挽了個劍花以示行禮。
“好,請!”
隨著蓮足居士一聲回應,崔彧劍如飛梭,織出一片光幕。
“好劍法!”
慶云看得頻頻拊掌。
崔氏宗支子弟果然不俗,
一手檀宗劍法,起落之間盡得精髓,瞬間便將蓮足居士的反擊盡數壓制。
殷色可冷哼道,
“那道士胡吹大氣,我還以為有多大能耐。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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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不是崔師叔的對手啊。”
“恐怕沒那么簡單。
當年的白腳僧可不是吃素的。”
宗羅云畢竟年紀長些,對昔年江湖傳奇的印象也更為深刻。
面對崔彧的一輪狂風暴雨,蓮足居士始終面帶微笑,淡然躲閃。
一十七劍。
一十七劍后,崔彧的動作終于慢了下來。
這所謂的慢,也只是獵豹與羚羊間的細微差別,
但那細小的差別,卻足以判生死,定輸贏。
蓮足居士忽然抬起了腳,
他的腳精致,細滑,毫無缺陷,宛若天足。
這一腳輕輕彈出,竟然別有一種勾人攝魄的味道,
如若踢出這一腳的人不是一名男子,不是如此一名緇衣居士,
可能還真無這般男子能抵御這一抬足見的風情。
崔彧不知是否也因此受了影響,那柄宛若游龍的長劍,在這一腳面前竟猶如靜止。
擂臺下所有人都瞧得輕輕楚楚,明明白白,
那玉足的最長的兩趾,就像似拈花一般拈向了劍鋒。
崔彧的額頭已經見汗,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劍并沒有停止運動,只是速度比對方這一腳慢了許多。
蓮足居士連讓十七劍,守得便是這一個破綻,
一旦發動,便快過彈指,勝于剎那,只可以生滅計。
(注:剎那,佛家語。一彈指為六十剎那,一剎那有九百生滅。生滅短暫,萬相皆空。)
可是崔彧豈是受人以柄任人擺布之輩?
他雖然來不及抽劍,但卻做出了更快速更便捷的應對,將手腕一擰,劍鋒橫轉,看你那蹄子能有多靈活,難道真能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