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對慶云這樣完全開放知識產權的態度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他耐心聽完講解,捋須微笑道,
“既然慶宗主如此坦誠,我也不妨送慶宗主一段機緣,
算是對前些時日冒犯的一種補償吧。
只是不知道慶宗主是否放心貧道,將此法寶借用一晚?”
“仙師客氣了。
仙師若有指教,直管拿去便是。”
阮七賢微笑著收起了雷切,便又開始問起天宗之事。
天宗乃是江湖潛鱷,不知蟄伏了多少年月。
而今甫一發動,圖的便是刺駕謀國這等大事。
雖然虎牢刺王一案后,天宗的名聲天下皆知,但是對于這個組織的細節,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都還是謎。
所以就算是忽律軍中高層,對天宗在南北兩朝,河西燕北的部署也并不十分了解。
此時聽慶云說起天宗勢力的盤根錯節,無論是北朝的李神俊,還是南朝的蕭寶夤,甚至是夷方來的一樂名人,無不為之動容,心存隱憂。
北朝的太子黨,五番兵馬,南朝的試劍山莊,關中五斗米,朔方驅度寐,這些勢力各為一方豪強,若是同時發動,無論南朝北朝中原四夷那都難免一番動蕩。
在未來的某些日子里,慶云還會時常回想起這個夜晚。
對于天宗真正的反擊,便是從這一夜開始的;
許多若干年后影響天下格局的大事件,其實也與這一夜有著密切的關系。
只是這些事都還太遙遠,當時眾人皆惘然。
第二日慶云等人離開的時候,掌柜李尋歡悄悄送上一個包袱,里面裝得正是那面雷切圓盾。
包袱里還有一頁信箋,上面大概講述了改裝后的機關用法。
阮七賢的這次改裝,其實只是加入了一個繩網的發射裝置,類似于祖暅之當日困住寇觀云所用的鐵葫蘆炮。
不過這個繩網必須與雷切的電牙聯通才能發生最大功效,
若是被通電的繩網罩住,就算是華陽先生與覺法大師這樣的絕世高手恐怕都無力逃脫。
這繩網的發射距離不遠,并不需要使用燁鵠彈引發,
依靠簡單的燧石板機和石脂就可以提供足夠的拋射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