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宗主。
蕭某理當先向慶宗主致歉。
那時蕭某與慶宗主并不相識,在濟陰濟南兩次利用慶宗主設局。
但宗主寬宏雅量,破天宗殺局,救我等與必死之境。
蕭某每念及此,均感慚愧莫名。
今日李兄又說與慶宗主素來有舊,讓蕭某更加無地自容。
宗主既來,且受蕭某人一拜。”
說道此處,蕭寶夤當真離席而起,納頭便拜。
慶云急忙將他扶住,勸道,
“小王爺不必多禮。
你只是選擇了我們過境的時機,以我們做了掩護而已,其實也并沒有真正對我等不利。
至于天宗,那本來就是我們北上的目的之一,也是隨手為之。
大家不打不相識,便算是相互認識一下吧。”
蕭寶夤率先表態,李神俊也陪了幾句調和的說辭,氣氛很快便融洽起來。
阮七賢對這個年輕后輩的脾氣也是極為欣賞,又對他遁術的高妙大大贊賞了一番。
在那個年代,遁術被凡人引為神跡。
為了保持其神秘性,施術者都會把其中訣竅牢牢掌握在手里,不到垂死,絕不輕易外傳,所以許多遁術都因此失了傳承。
可是慶云并非是術士派系出身,他學習遁術的起點極高,所遇見的都是如陶弘景,祖氏父子這樣的頂級人物。
這些人的學識到了一定境界,在乎的是術法背后的原理,而對手法細節反倒不太在意。
他們在向慶云做講解時都是仔細耐心的,所以慶云對術法交流的態度也十分開放。
他聽到阮七賢夸自己雷遁了得,立刻便取下了雷切圓盾,一面收拾著絞盤機關,一面向阮七賢講解其中原理。
把這復雜裝置的精妙處攤開來說,對于李神俊,蕭寶夤這些沒有物理常識的人而言,依舊是如天書一般深奧。
他們所能理解到的程度無非也就是“此盾乃是件極厲害的法寶”而已。
不過這些聽在阮七賢耳中卻大不相同。
其實阮七賢作為道家第二人,也沒有那種挾技私藏的小家子氣,否則也不會那么早就把一身技業傳給了一樂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