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哥,您可回來啦?
剛才跑哪兒去了,少族長正在開會組織應戰呢。
族中現在這個狀況,茍哥,你可要挑大梁的啊。
剛才少族長已經發過話了,傷兵以及后勤的保護就全都交給你了,可就是找不到你人。”
封茍咦了一聲,
“讓我負責什么?傷患后勤?”
那名是賁家的青年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撓頭歉然道,
“茍哥,少族長說,這個任務很重的。
我們人少,不能無故減員……”
封茍察覺到自己剛才略微的失態,急忙打斷道,
“沒,沒有。
這個任務很好。
后勤,后勤很重要。”
他急忙去尋是賁青交接了工作,陪了頓笑,
便點齊了幾名心腹,風風火火趕去了傷病營。
大戰未啟,傷兵營大廳十分空曠,只收留了參與元兇一戰,僥幸存活的幾名長老。
封茍的嫡親六叔也參與了那場惡戰,他雖然僥幸撿回了一條性命,卻被活生生斬去一條左腿,腹部也開了一道大口子,此刻仍是昏迷不醒。
封茍先看望過六叔,嘆了口氣,管那個沖動的少族長是真是假,總之都要讓他為此付出代價!
他注意到了大廳遠端隱秘的角落處,專門辟開一處隔間,門扉緊閉,只留了一尺見方的小窗掛了簾幕,用來傳遞藥品食物。
封茍私下詢問,只聽說是有人生了癰瘡(筆者案,傷口感染為癰瘡),需要保持一塵不染的環境,故而嚴禁無關人員出入。
假惺惺地視察完一圈,封茍便想要湊近那房間去瞧,立刻便有郎中模樣的府上食客將他攔了下來。
他不想惹人嫌疑,只是唯唯諾諾的應了。
是賁一族出鮮卑,大多都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像封茍這樣猥瑣的茍頭軍師堪稱異類,他也因此被是賁子格外倚重。
只是這樣漫不經心地走過一遭,他的心頭便已有定計。
封茍先喚進一名心腹,并沒有將反水的事情合盤托出,只是讓他將走得近的親戚先聚在一處,若是戰事起了,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隨后他又挑了個平日里最機靈的,仔細叮囑,教他如何擇機溜出去傳遞消息。
茍頭軍師頻頻在外圍落子,慶云的處境卻被動許多。
他與蕭鋒,瓠采亭,殷色可,此時都困在暗室之中,生怕被熟人撞見,露了馬腳。
瓠采亭這段時間一直被藥物控制,精神有些恍惚,非常嗜睡,體力也弱。
而殷色可則已完全不醒人事。
如何將二女平安帶出易京寨,著實絞盡了他的腦汁。
用腳指頭也能猜到,誅兇一役以后,封魔奴必然對是云寶起了疑心。
雖然短期內還可以通過散布謠言裹挾是賁一族與封魔奴對峙,
但是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想要憑借這區區幾百人突圍,無異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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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瓠采亭和殷色可都還清醒,或許他們還能嘗試在對峙中渾水摸魚,依靠武力強行突破。
但是眼下這情況,顯然已沒有可能。
是云寶在外面撐著大局,慶云只能和蕭鋒在斗室中反復推演。
兩人爭了一天也無法得出個萬全的結果,最終也都乏了,恍恍惚惚間,意識通冥。
以慶云現在的炁功修為,早就達到了打坐代眠的境界。
人在胎息入定的時候,五識非但不會衰減,反而更加靈敏,感知的范圍也比清醒的時候要大很多。
因此慶云最先察覺到了屋外的躁動聲,緊接著是燒焦的氣味……
不好,走火了!
昨夜一樂鳴人一場火亂了易京寨,今日封茍便引燃了是賁家的膳堂,
他一邊在火堆中添著麻布柴草,一邊愉快地哼著橫吹曲兒,
“眼還眼,牙還牙,
以暴易暴兮,方絕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