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也已經信了八分,“夫人,看來是我冤枉您了,您的確有些過人的本事。”
顧小小很謙卑的回道:“不算什么過人的本事,不過我家世代從醫,所以賴以為生的飯碗到了我這兒也不敢搞砸了。”
顧小小心道,過人不敢說,只是比你們強一些而已。
其實也沒什么難的,多虧了顧小小多了一世的閱歷,前一輩子不敢說閱人無數,看過的電視劇卻比他們這些十八世紀的蠻夷走過的橋都多,這個女人和那個史密斯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了八經的關系。
再看這位萊倫女士,不管是她的做派還是她的穿著,就算是放在比較開放的英國也算是奔放那一類的了。
而且十八世紀的歐洲是“妓女的黃金時代”,萊倫又說自己到下午才起床,那她肯定后半夜睡覺,古代娛樂項目少,長夜漫漫,能讓她每天都熬到后半夜的趣事無非就男男,女女,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兒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古代衛生條件又不好,十八世紀的英國人還不喜歡洗澡,有潔癖的一年才洗兩回,男男女女廝混時間長了時間長了難保沒有點兒什么隱疾。
而且萊倫陳述有腹痛的癥狀,那往現代醫學上推一推,最常見的就是盆腔炎附件炎之類的,而這些病癥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在白帶上。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初學者想裝批其實只要掌握好其中的望和問就行,望就是觀察,比如對方的面色,不管五臟六腑哪里出了毛病,在五官上或多或少都能找出一些端倪,比如這人嘴唇紫黑紫黑的多半是心臟不好,嘴唇蒼白沒血色可能是貧血,還有白眼仁發黃,也許是黃疸型肝炎,或者膽管結石導致的膽汁淤積之類的,這些都是常識,這兩個洋人吃虧就吃虧在沒有基本常識。
望診出來一個大概齊,然后再配上問診,問診也有講究,最好用開放式提問的方式將患者的癥狀在無形中套路出來,然后結合患者身處的環境,工作等等一些外在因素,當然了,如果想裝批裝的更像模像樣一點就再擺個“切”診的專業架勢,十有**能把人唬蒙圈嘍。
這些是糊弄人的假把式,真要顧小小開方治病她就歇菜了。
但她的本意也不是給他們治病。
萊倫拉著顧小小的手殷切的問道:“您覺得我這個病好治么?應該怎么治?”
顧小小蹙眉回道:“有點困難。”
萊倫一聽就變了臉色,“治不了么?”
“也不是不好治,以我習醫十數年的資歷這點小病還是手到擒來的,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有方你也沒有藥啊。”
萊倫頓感失望,史密斯說道:“我相信這位夫人已經盡力了,與我們隨行的船醫醫術也十分精湛,萊倫女士何不再請他瞧一瞧。”
顧小小贊同道,“對,其實完全可以嘗試一下你們的放血療法和順勢療法。”顧小小轉而看向史密斯繼續說道:“史密斯先生,您的病也可以通過放血療法進行治療,最好一天放三次血,一次一暖瓶,就是小半桶吧,不出一星期,病癥自會有所緩解。”
顧小小在心里默默祝福他們能早日回歸上帝的寬廣懷抱。
史密斯似乎也更信服放血這個方案,“我很贊同夫人您的想法,我的侄子之前得了瘧疾,貝內特先生就是用放血療法把那個可憐的孩子從病魔的手中拯救出來的。”
顧小小順勢說道:“我很希望能夠跟船上的大夫一起探討一下偉大的放血療法,不知道我是否有這樣的榮幸。”
史密斯似乎還有些顧慮,雖然他已經見識了顧小小的“能力”,但還是懷疑她的目的。
顧小小立馬說道:“史密斯大人,我心里十分感激您的恩情,如果不是您的仁慈我早就死在大海里了,所以我想為您做點兒什么。”
史密斯不為所動的說道:“夫人您不用感激我,救您是上帝的旨意,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顧小小再次跪下懇求道:“史密斯大人,請您再發發善心吧,我也不祈求您其它的施舍,只希望您能讓我離開那個骯臟且不見天日的船艙就行,我不僅精通醫術,我還會英語,德語,并且我身體健康,什么活兒都能干,不論您讓我做什么工作,我都可以勝任,只求您讓我離開那個鬼地方。”
萊倫也開口說道:“史密斯先生,我身邊還缺個侍女,不如...”
史密斯打斷她道:“萊倫女士,我覺得一個黃奴并不能很好的服侍你,但是...”史密斯停頓了一下之后繼續說道:“我們還缺一個刷洗甲板的人。”
“我能干。”顧小小懇切的說道:“我一定把甲板刷洗的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