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是面包干酪熏肉干和豆芽。
船上的飲食單調,只有靠岸補給后的三五天之內能吃到新鮮的食物,大多數時候三餐就是這些東西。
顧小小感覺看著這些就想吐了,可是這船上又有好多人連這些都吃不上。
阿爾杰大叔吃完又回自己的艙室去專研醫書去了,顧小小用兩片面包夾了干酪和肉干然后走到蘇九涼身邊蹲下吃了起來。
顧小小一邊吃一邊吧唧嘴,蘇九涼半跪在地上埋頭擦地板,顧小小故意把面包屑撒在他擦過的地方。
顧小小把吃剩下的半塊面包湊到蘇九涼的鼻子底下然后說道:“小蘇啊,你最近可真是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呀來,這半塊面包我請你呀。”
蘇九涼抬起頭眼里滿是厭惡和不耐,“顧小小,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我了。”
顧小小把手里的半塊面包丟進旁邊的臟水桶里然后說道:“好啊,你把它撈出來吃了咱倆就兩清,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煩。”
蘇九涼惡狠狠的盯著顧小小看了三秒然后抓起桶里泡了臟水的面包三兩口吃進了肚子里,“可以了么?”
“算你狠嘍。”顧小小施施然站起身臨走還一腳踹翻了那個水桶。
水桶里的臟水撒了一地,蘇九涼辛苦半天算是白費功夫了。
顧小小心情超好的踩著小碎步往前走,可能是嘚瑟大了,她走到一半忽然感覺肚子疼了一下,雖然只疼了一下,但是顧小小心里卻已經開始擔憂起來。
如果再拖下去,她可能要生在船上了。
生在船上還不是最壞的,等下了岸再生,她的兒子就會變成奴隸的孩子,或者妓女的孩子,然后他也會變成奴隸。
不能再等了。
顧小小攥緊拳頭走回自己的雜物間從床底下一個角落里取出之前提煉出來的河豚毒液。
這些毒液不夠純,想要一次性毒死整個船上的洋人遠遠不夠,所以她就把毒液摻入澆灌豆芽的水里,豆芽在生長的時候吸飽了毒液然后又被那些洋人吃進肚子里,毒液在那些洋人的身體里累積,只要逐漸加量,直到最后達到可以致死的量。
這樣做很穩妥,但是耗時太久,什么時候毒發也不確定,顧小小等不了了。
用毒液喂豆芽的話毒性會降低,如果摻入水里喝下去效果會立竿見影,想要一次性弄死更多的洋人就必須把毒投到大家每天必須喝的飲用水里,洋人不會把干凈的水給那些華人勞工們喝,所以這個辦法也可以保障這些華工的安全。
唯一一點不好,一旦飲用水被污染,他們如何撐到船只靠岸呢。
最靠譜的辦法就是在船只離岸不久的時候。
但是距離下次靠岸補給好不知道要什么時候。
顧小小還是決定孤注一擲,她把毒液揣在懷里往史密斯的船艙走去。
走到船艙門口顧小小發現船艙的門是虛掩著的,她以為是史密斯或者萊倫回來了,進去之后卻發現并沒有人。
可是顧小小記得自己走之前明明已經鎖好門了呀。
顧小小發現桌子上的幾頁紙有被翻動的痕跡,她走過去把那幾頁紙按照記憶里的樣子從新擺放好,還不等她查看其它地方史密斯忽然推門走了進來。
史密斯看到顧小小站在桌邊于是皺眉問道:“你在做什么?”
顧小小淡淡的回道:“我想幫您整理一下桌子。”
史密斯粗暴的推開顧小小憤怒的說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要碰我的東西。”
顧小小低下頭假裝很害怕的樣子說道:“對不起史密斯大人。”
史密斯看樣子喝了不少酒,他的臉和脖子就像煮熟的螃蟹一樣紅,他有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后揮手打發顧小小出去。
顧小小說道:“史密斯大人,我看您不太舒服,我幫您倒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