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打頭領著顧小小往前走,兩個人越走越偏僻,走到一處轉彎處蘇晴忽然停下轉身怒瞪顧小小。
顧小小眨著無辜的眼睛問道:“側福晉您怎么了?”
蘇晴冷笑,“嫂嫂,這里又沒有外人,您有何必跟我裝腔作勢呢?”
“嫂嫂?”顧小小故作疑惑,“您這輩分是從哪頭論的?我又因何要裝腔作勢呢?奴婢實在不明白。”
蘇晴索性撕破臉皮,“顧小小,大哥他派人四處搜尋你的下落,可憐他日夜思念你不能安眠,您可真是狠心竟撇下他跑到這敦親王府來,您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
“您說的話我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不過聽您的意思您好像是認得我的?可是真心對不住了,我對您一點兒印象也沒有,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蘇晴心里也在計較到底要把顧小小怎么辦。
蘇九涼,現在的惇郡王愛新覺羅奕琮,她的夫君,蘇晴與他成親三年,可是實際在一起的時間掐頭去尾能有半年都是多說了,奕琮常年不在府里,他在外面忙什么她也不知道,因為他從不對她說,但是她卻很了解自己夫君,他娶她完全是礙于蘇夫人的養育之恩,這也無所謂,她相信日子細水長流她一定可以慢慢讓他愛上自己,可是當顧小小再次出現她再也沒辦法把一切都安心交給時間了。
蘇晴比任何人都希望顧小小死掉。
但是她不能死在敦親王府。
蘇九辰幫著洋人做的那些事她也有所耳聞,她也知道奕琮早與他勢如水火,他之所以沒有動他無非就是因為顧念蘇家的舊情,一旦因為顧小小的事情激化了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那么兩人如弦一般緊繃的關系隨時都有可能崩斷,如果奕琮與蘇家決裂,那么他對自己僅剩的那一點情意也要煙消云散了吧。
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她還是恨不得立時要了顧小小這個賤人的命。
蘇晴咬牙忍了又忍終于將崩碎的表情從新糅合成以往溫婉的模樣,“可能真的是我認錯人了,你不要介意。”
顧小小搖頭稱不敢,然后兩個人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往前走。
“我總覺得你特別像我的一個故人,可能是咱倆投緣吧,不如以后你我姐妹相稱如何?我叫你妹妹,你也不要叫我側福晉了,聽起來特別生疏,你就叫我姐姐怎么樣?”
“奴婢出身微賤怎敢與您互稱姐妹,您實在是折煞我了。”
蘇晴笑的那么溫柔可親,“你救了郡王的命我心里實在感激不盡,額娘已經賞了你很多金銀珠寶首飾,我卻不知如何表達對你的感激才好了,我想我家里有兩個哥哥卻少一個能一起說話繡花的姐妹,你有和我的眼緣,所以才有了這么個想法。”蘇晴拉住顧小小的手言辭懇切的說道:“我是真心認你做妹妹的,你不會拒絕我吧?”
蘇晴臉上的表情好像刀刻出來的一樣刻意,她的這張臉讓顧小小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恐怖片,那里面的殺人狂魔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會戴上一個小丑面具,那張嘴角咧到耳根的面具此時好像就戴在蘇晴的臉上,一股涼氣從顧小小的尾椎骨順著脊椎竄到頭頂,讓她的頭發都一根根的立了起來。
虛情假意的人顧小小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像蘇晴這樣虛偽到讓人恐懼的人也算人間極品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么?”
顧小小同樣推起虛偽的笑容來回道:“當然愿意。”
從嫂嫂變成妹妹,顧小小忽然覺得十分可笑。
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那么俗套,又那么現實,真是諷刺。
蘇晴歡喜的說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