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一時錯然。
“我圖這個。”春夏惡狠狠道,隨后用手捂住要露不露的大腿,抬起頭來瞪著段宴秋。
段宴秋被她盯得有些發怵,他的氣勢微微弱了下去,“你自己干的,不能怪別人。”
春夏想哭唧唧,怎么回家啊這樣。
段宴秋看著春夏就在那兒捂著自己的裙子,心中覺得她又可憐又好笑。尤其是難得見佟春夏這樣左右為難滿臉漲紅的樣子,段宴秋覺得自己被打的陰霾也驅散了不少。
“喏,這個給你。”段宴秋從自行車上取下了籃球。
那籃球用籃球網包住,他還很體貼的拉長了肩帶。
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將籃球網從她腦袋掛了下去。春夏覺得肩膀一沉,籃球剛好落在她爛掉的裙子處,遮掩了她的尷尬。
只不過,掛著一個籃球擺件的佟春夏,看起來更像個二傻子。
于是,段宴秋看見她欲言又止的神態,終于笑出了聲。
佟春夏也覺得自己這樣很搞笑,可是卻笑不出來。
“你這樣,回頭率百分之百。”
“對,像市第四人民醫院患者。”
段宴秋一時接不上她的梗。
春夏又道:“第四人民醫院,專治精神病。”
段宴秋樂不可支,笑得前俯后仰。
看著傻樂的段宴秋,佟春夏竟然覺得他有些可憐。這孩子,怎么她一說話,他就笑啊。
好像個傻子啊。
平日里看起來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笑得跟村口大傻一樣。而且他臉上都開花了,大笑的時候更滑稽了。
校草的高冷人設,崩得那是一塌糊涂。
佟春夏指了指籃球,話像是從牙齒里蹦出來的一樣,“我謝謝您。”
順便謝謝您全家喲~
段宴秋終于止住笑,“我身上就穿這么一件短袖,你不能指望我脫下來給你吧?”
春夏知道他說得在理,抿了抿唇,沒接話。
段宴秋推著自行車繼續往前走,佟春夏連忙跟上。她一動,籃球便在身上滑來滑去,春夏只好兩只手穩定住籃球。
市一中新校區在郊區,平常這條路很少人,走大概一公里多,便能看見大馬路。
眼看就要到了人多的地方,春夏覺得有些話再不說出口,可能今天晚上自己要失眠。
于是,她在背后大著膽子說了。
“段宴秋對不起。”
聲音小的她只能自己聽見。
“都怪我手賤,亂寫亂畫。對不起啊,下次我一定不這樣了。”
聲音更小,趨近于內心OS的音量。
沒辦法,她又慫又要面子的啊。
終于,段宴秋聽見背后疑似有人在嘀嘀咕咕。他轉過身,便看見佟春夏雙手抱著籃球固定在裙邊,一面低著腦袋走路,一面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他的眉頭輕輕皺起。
佟春夏大約是他遇見過最奇怪的女孩了。
很怪異,很鬧騰,可是又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