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段宴秋此刻意有所指,瞥一眼佟春夏,“省得又有人說我是告狀精,躲在大人身后。”
春夏順坡下驢,很是夸張道:“啊,不會吧,怎么會有人這樣說,真的很討厭呢。”
“……”
兩個人仍是一前一后的走著。直到走出了新校區那段坑坑洼洼的道路,走到了人煙較多的地方。
段宴秋看了一眼公交車站牌,問道:“你坐哪路車?”
“八零六。”佟春夏看著站牌上顯示的收車時間,皺眉道,“已經收車了。”
段宴秋愣了一下,又問:“會騎自行車嗎?”
春夏點頭。
“你騎著我的自行車回去吧,明早給我騎過來。”段宴秋將自行車的車頭遞過去,春夏連忙接住,“那你怎么辦?”
“有人來接我。”
剛這樣說著,春夏便感覺到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停在他們旁邊。玻璃車窗緩緩搖下,出現了地下黑手黨接頭的一幕。
一個妝容精致滿身貴氣的阿姨,坐在后排位置上。她抬起眼皮來,視線落在段宴秋身上。
佟春夏明顯感覺到段宴秋有一瞬間的緊繃。
只一個眼神,氣氛瞬間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春夏沒有說話。
隨后玻璃車窗搖了上去。
段宴秋抽回視線,看著佟春夏,“記得明早騎到學校去,我走了。”
段宴秋交代完這么一句話,就打開車門,坐進了黑色轎車里。
徒留春夏一個人在原地。
剛才那個人,是段宴秋的媽媽?可是她看起來是不是也太年輕好看了一些?
還有,她頭上插的那根翡翠簪子,看起來華貴非常,襯得她像高高在上的仙女一樣。
可是不知為何,春夏覺得段宴秋媽媽身上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殺伐凌厲之感。冷冰冰的,讓人親近不起來。
看來他媽媽已經知道今天段宴秋在學校打架的事情了,段宴秋今晚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這樣一想,佟春夏心里更添幾分愧疚。
也不知道段宴秋的母上大人信奉的是西方的說服教育,還是東方的混合雙打教育。
這個問題,也只有明天看見段宴秋,才能知道了。
佟春夏的注意力此刻卻被段宴秋的自行車吸引了。
這自行車看起來輪胎也不大,車身也沒有鑲金,喇叭按起來也沒有氣貫長虹的感覺,怎么就能賣十六萬?
而且這世上,有十六萬的自行車嗎?
佟滿有一輛,不過才兩百塊錢,看起來都是兩個車轱轆一個后座。
只是段宴秋的自行車特別重。
她騎在上面,身上挎著籃球,穿城而過,就像一個在黑暗中行走的,無拘無束的二傻子。
佟春夏并沒有真的將自行車騎回家。
因為她家住在城郊,有一段路沒有修,坑坑洼洼的,到處都是碎石。大車一過,到處都是灰塵。更何況前兩天下了雨,路上滿是泥濘。
十六萬的自行車那么嬌貴,按照豬肉市場價格,她佟春夏也只能賣幾萬塊錢,還抵不過一個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