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走了?”
佟春夏目光黯淡,“我現在還沒想好該怎么辦。”
陸清歡嘆口氣,“行吧,也免得你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舉動。”
說罷這話,陸清歡發動引擎,率先從飯店開了出去。等開出老遠,春夏才重新調直座椅靠背。
她搖下玻璃車窗,春夜的風肆無忌憚的吹了進來,吹散了酒氣,讓她整個人明朗了許多。
陸清歡有些迫不及待道:“快說說,怎么回事?”
“沒怎么回事,就是剛巧去精誠提案,就看見了。之前他們總說徐總徐總,我又怎么知道是他。”
“段晏秋…怎么連名字都改了?”
春夏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想從頭來過吧,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父親當年的事情,害怕回國以后招惹麻煩?”
“也難怪這些年在英國找不到他,原來早就回國了。”陸清歡黑著臉拍了拍方向盤,“還真是……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陸清歡抿了抿唇,一邊斟酌一邊看春夏的臉色,“他身體…怎么樣?”
“殘疾了,左腿小腿被截了,需要拄拐。我感覺他恢復得不是特別好,走路的時候明顯有些吃力。”
陸清歡又連連嘆氣,同春夏一樣,心中多了許多感慨。
段晏秋啊,曾經的市一中男神,家世好、樣貌好、運動好的段晏秋,當年是多少女生的暗戀對象,如今卻從神壇跌落到泥潭之中。
他引以為傲的所有,全部在一夜之間化成灰燼。
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經受得起這樣的打擊?
陸清歡看見副駕的佟春夏,她無力的蜷縮在那里,外面夜風有些大,吹得她的頭發飛揚。
她又問了一句,“春夏,你要怎么辦?”
“我不知道。”春夏甕聲甕氣的回答。
“你一向都很有主見的。”
春夏苦笑,“我遇見段晏秋還有什么主見,只剩跑了。”
“我不信你沒有想過這種情況。你腦子里起碼排練了千遍萬遍和段晏秋重逢的場景。”
佟春夏抿了抿唇,視線有些飄忽,“我沒有想過他即使跌落神壇,還能翻盤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以為他會一蹶不振過得很糟糕。可是我今天見他,舉手投足之間優雅迷人,比曾經的段晏秋更加意氣風發。”
“你是不是一直想象的是他一蹶不振,你不離不棄,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佟春夏面色有些許難堪,因為陸清歡說中了她的心事。
她聲音有些沉,“我從來沒想過,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和他之間仍然隔著一整個宇宙。清歡,不管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比我優秀太多,你看,沒有他我生不如死,可他沒有我,依然能將自己的人生過得風生水起。這樣看起來,我差他不止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