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說服自己放手。
她從來就知道自己偏執,但是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偏執。她花了三年時間去記恨段晏秋,又花了七年時間尋找和等待。
說起來,竟已經十年了。
這十年,段晏秋三個字仿佛深入骨血,仿佛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
這些年追她的人很多,可是沒有一個人像他。
因為這世上只有一個段晏秋。
她的心原來這樣小,小到只能裝一個人。
想起來真是可悲極了。
如果讓她在現在浪子回頭重新開始沒有段晏秋的生活,無異于是抽她的筋扒她的皮。
她看著外面閃過的霓虹和萬家燈火,心底有些不甘心在蔓延滋長,突如其來的寂寞像是被人撕開的傷口,也許段宴秋才是他的藥。
或許,人生那么長,值得奮不顧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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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第二天,佟春夏就被開了。
大王總在辦公室見到她的時候,就當著整個公司的面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她從來不知道大王總原來有這么豐富的詞匯量。
在長達十幾分鐘的大王總咆哮之下,最后以大王總將工牌甩到她臉上并讓她收拾東西滾蛋為結尾。
整個過程,辦公室氣氛低壓到了極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佟春夏入公司半年,還沒有見過大王總發這樣大的脾氣。
她沒有辯駁,只是安靜的收拾了自己東西離開。
并不是因為她軟弱,而是因為她有些無從辯駁的意味。
她抱著自己的東西走出公司大門,還回過頭看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心里想起了陸清歡說過的一句話。
果然房子是一個人的底氣。
佟春夏手里抱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陸清歡打電話,語氣很是頹廢,“清歡,我被人開了。”
電話那頭傳來幸災樂禍的笑聲,“怎么,就因為你昨晚半途不告離席?”
“大王總覺得我昨晚表現木訥,不會來事兒,而且中途不打招呼就離開,得罪了尊貴的甲方爸爸。他還說要是因為我簽不到這一單,就會在這一行把我名聲搞臭。”
“這么狠?”陸清歡竟還笑得出來。“不過確實,要是我是你老板,我也得開你。”
佟春夏嘆息一聲,“所以啊,你公司還差保潔小妹嗎?”
“我家缺老媽子,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