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仍然笑瞇瞇的,走到他們面前,很恭敬地問道:“我是這里的掌柜趙詠川,幾位找我是有什么事?”
夢幽幽說著拱手行了個禮:“原來是趙掌柜,失敬失敬!我們有點事跟趙掌柜談,可否坐下來說?”
趙掌柜再次打量幾人,衣著得體,端莊俊美,言談有禮,應該不是來鬧事的吧?
于是笑著應好,帶著他們回了二樓的雅間,一位女子又換了一壺熱茶給他們斟上,然后退了出去。
“不知幾位有何事?”趙掌柜收斂了笑臉,一本正經地問道。
“趙掌柜,您做生意很有一手,很是讓人佩服。”
夢幽幽先對著趙掌柜夸贊一番,然后才說道:“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建安侯世子薛平平,這位是顧南枝。我是夢幽幽,不知您聽說過這個名字沒有?”
趙掌柜確實被驚到了,不過瞬間他就從容笑道:“原來是東家,久仰久仰。前兩天就收到通知您要見我,正想這兩天得空去府上拜會,不想您親自來了。”
“趙掌柜事多走不開,我能理解。這茶樓你經營的很好,而且有新穎的玩意吸引客人,生意只會越來越好。”夢幽幽不急不緩地說著,幾根玲瓏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著。
“只是,這誘人賭博之事,恐怕會引起事端,雖說能賺不少銀子,可終歸是有風險的,不知到時趙掌柜承擔得起嗎?會不會連累到侯府頭上?”
趙掌柜心里直打鼓,他在茶樓里開賭坊萬金蘭也是不知道的,以前他只偷偷摸摸地帶熟人玩玩,自從聽說萬金蘭病了不能管事了,他就放開了手腳。
僅這三天,他就賺了以前的十幾倍之多,不過這些錢全進了他私人的腰包。
此刻聽夢幽幽這樣說,他不免有些心慌,忙說:“這也是為了生意,若是東家說不妥,那我就不做這些了,只專心經營茶樓就是。”
“也不是不能做,注意分寸就是,你這些想法新鮮有創意,確實能吸引一些顧客,這很好。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往后合作的事。”
趙掌柜聞言,面色稍緩,“這么說您同意繼續開設賭坊?那要怎么合作?”
“茶樓的盈利方式還是按老樣子分紅,不過這賭坊既然開在這茶樓里,你得按月交租,不管你賺多賺少,每月給我一千兩就行了。
不過賭坊要想順利開下去,你得跟官府搞好關系,這關系你得自己去找,我不插手。
你看如何?”
一千兩不是小數目,趙掌柜雖然有些不情愿,可得了明面上的許可,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行事了,欣然地點了點頭。
至于找關系,他本就是有關系的,不然也不敢,順天府尹的兒子是他的小舅子,這點子還是他給出的呢,不過要分他兩成紅利,但有了這個后臺遇到麻煩不至于吃官司,這買賣當然劃算。
要說起來,這可是無本生利的買賣,雖然每月要交一千兩租,可他一天的流水也不只一千兩了,那些客人可都是有錢有勢人家的公子紈绔,出手闊綽,又好面子,怎么都是穩賺不賠。
薛平平初聽到夢幽幽獅子大開口,以為趙掌柜不會同意,沒想到很快就談妥,立了字據,又核對了帳目,幾人心情舒暢,以茶代酒互相敬了杯。
等他們走出茶樓,日已西斜,丫鬟小廝在楊柳樹下的馬車旁候著,幾人走過去,薛平平殷勤地幫夢幽幽打起車簾。
夢幽幽卻不上去,對著他彎了彎嘴角,“此時風光正好,我想走走。”
薛平平受寵若驚,這是對他笑了?
雖然也的嘴角只有一點點弧度,笑意并不明顯,可薛平平卻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心情大好,立刻說:“好,好,我陪著夫人看漁舟晚唱,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