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原先不過是路過余府門口,被看熱鬧的人群擠了進去,正愁無法脫身,就被帶到一個女扮男裝的俏麗小娘子面前。
瞧著她言行舉止有趣,自己這一陣閑來無事,便索性進了余府,應了她,當她的貼身護衛,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沒想到倒是有幾分男兒膽色,青州無人敢惹的老虎屁股她偏要去摸一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今日她對王啟東放出豪言,立下賭約。
自己倒真的很好奇,到底誰會贏呢?
……
花廳之中。
原本來尋余月亭喝酒的溫衍,此時一臉凝重,“青圓兄,你當真與王啟東立下賭約了?”
余月亭點點頭,伸出手,“萬兩白銀為注。”
方鴻跳起來,扯著嗓子喊道,“什么?!這可不是筆小數目。青圓老弟,你有多少錢吶,怎經得起你這樣揮霍?!”
余月亭搖搖頭笑笑,“反正白銀萬兩,我肯定沒有。”
她朝方鴻豎起眉毛,“揮霍?文卿老兄這是認準我不會贏了?”她佯裝生氣,喊著方鴻的字。
方鴻擺擺手,“青圓老弟,不是我看低你,這個賭約你勝算真是不大。”
“這可未見得。”余月亭笑著給二人添了熱茶,“這不,二位正好來了,便與我出出主意。”
二人有心幫忙卻想不出好計謀,兩人對望一眼,嘆口氣,無奈地對余月亭搖搖頭。
余月亭見狀也不慌,飲了口茶,悠悠開口,“他王啟東敢坐地起價,無非是仗著自己掐著本地糧農、糧鋪的脖子,壟斷了糧源,自然他說什么價就是什么價。這法子不是破不了,只要我從外地購得糧食回來,破了他的糧源壟斷,自然就不是他說了算。”
“這招雖不錯,可他有官契在手,盡可收購糧食,你買多少他收多少,你有多少錢與他斗?
到頭來糧食一顆沒進百姓肚子里,反倒全都低價進了他王家的口袋。
糧價降不下來,你折損了糧食不說,還要白白賠他萬兩白銀,這才叫得不償失呢。”方鴻敏銳地發覺了破綻。
溫衍憂心地看向余月亭,“方四說得有道理。”
余月亭笑笑,“所以才請二位前來,幫我個小忙。”
“你說吧,能如何幫你?我哥兒倆定不推辭。”溫衍一口答應道。
余月亭輕笑,對溫衍說道,“我記得溫兄家中養了快馬,可否借我一用?”
溫衍有些不解,“這馬有何用?”
余月亭笑道,“借這好馬替我去一趟潯州。”
……
“你可親眼看見了?”王啟東懷中摟著兩個美婢微微瞇眼看向管家。
管家點點頭,“余家小郎身邊那個護衛套了車朝西去了。”
王啟東擺擺手,“無妨。西邊無非就是潯州、容州、廉州。
潯州富足但自潯州來我青州必要過黑石頭山,那里山匪鬧得兇,除非有官軍壓陣,否則從沒有商戶敢從那邊過來。
廉州路遠江急,山雨一來,滿車的糧米都要作廢。
就剩了一個容州,自己都吃不飽肚子還能賣給他?他買不了多少。放心,此番他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