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亭心里有些不快,于是酸里酸氣地說,“誰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想必是會相好的去了吧。”
溫衍耿直,沒覺著余月亭這話語有什么不對,只笑笑打趣道,“云安兄是個儒雅斯文之士,沒想到也是個風流少年。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人不風流枉少年嘛,更何況云安兄那般標致人物。”
“云安兄真有相好的?”溫衍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開口問道。
余月亭有些賭氣,扁著嘴說道,“誰知道呢?成天看不見人影,興許還不止一個呢。”
“小郎君這就說笑了。”溫衍笑著拍拍余月亭的肩膀,“說來我還偶然見過云安兄兩回,都是在城東郊外的龍川山那邊的茶鋪里頭。
倒是沒見他身邊有什么女子,只有一個中年的布衣男子。他二人似是在商量什么事情,神情看著嚴肅得很。我也是接貨路過,喊了他兩聲他沒聽見,我也不好上前打擾,就走了。”
又是中年布衣男子。
余月亭心中起了疑慮,若只是尋常親戚或是家中有事大可上府中尋他,何必跑那么遠?非要約在郊外見面,難不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這不過兩月的光景,顧云安便悄悄往外頭跑了那么多回,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溫衍沒注意余月亭變幻的神色,繼續說道,“依我看吶,還是方四這小子最是風流。前些日子還讓我約你們出去喝花酒呢,想必是魂又讓舒五家哪個小倌勾著去了。”
溫衍這么一說,余月亭這才驚覺,也很久沒見方鴻了,不由地開口問道,“溫兄,說來也許久沒見方兄了。我差人去尋了他好幾回,都說是閽侍都說是方家有事,不便見客……”
余月亭越說越覺得不對勁,趕忙問道,“方家不會真出什么要緊的事情吧?”
這話一出口,余月亭方覺失態,趕忙住了口。
溫衍嘆了嘆氣,將左右跟隨地家仆散去,兩人尋了個隱蔽的地方,溫衍這才慢慢開口,臉色有些為難,“小郎君,有些話本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
但方四,也著實是個苦命的人。別看面上看來他是方家響當當的四郎,進出前呼后擁,看上去是個無憂無慮的世家公子哥兒。其實也有他的難處。”
“這又是有什么緣由?”余月亭聽溫衍這話,不禁開口問道。
溫衍深深嘆了口氣,“唉,說來話長。這方四看著整天嘻嘻哈哈,其實也是個孤苦的人。
方家是當地大族,人丁甚多。可偏偏不知道為什么,方四這一支稀薄得很。方四的阿爹、阿娘在他小小的時候便因病去世了,方四從小就沒了爹娘,只得從小跟著家中阿叔討生活。”
“等等。”余月亭有些奇怪,“溫兄你喚他為方四,想來家中應當有年長一些的兄弟姐妹們,爹娘沒了,兄弟姐妹幾個想來能夠相互照應,卻為何是跟著阿叔討生活?”
“小郎君果然聰明,這便注意到了旁人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這方四吶,在家中排行第四,所以得了這么個方四的稱呼。
前頭倒也有三個兄弟,但卻與方四沒多大干系,不是他親生爹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