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包子鋪老板又不樂意了,“你放屁!老子門前沒人那是因為懶得做,限量供應!”
米家餡餅的大哥笑了,“真會給自己找理由。”
“小郎君你可拿好了,薄皮大餡的酥香肉餡餅——”
米家餡餅的大哥將餡餅拿油紙包好遞過來,余月亭摸出錢放在爐子旁邊的罐子里。
余月亭捧著餡餅站到一旁,一面啃得滿嘴流油一面盯著城門,已經開了許久了,卻只有寥寥幾個農戶經過。
余月亭等了一會兒,掏出帕子擦擦嘴,正打算離開。
幾個人押送著一車絲帛走過來,大搖大擺地出了城。
余月亭忙問店家,“怎么還有押貨的馬車敢出城?”
那大哥努努嘴,“你沒看見是王啟東家的車嗎?”
“怎么?山匪劫車還分人?不是越富得越劫嗎?”余月亭徹底蒙了。
等餡餅的幾個人袖著手挨過來,“一看小郎你就不是本地人,要不哪兒會問這個問題。”
另一人接過話頭,“是啊,你瞧瞧押車的是那全安馬隊劉總領的心腹。那劉總領就是山匪頭子的出身,那黑石頭山的多少要賣些面子給他,凡是他家馬隊的東西,沒人敢動。”
余月亭更加驚奇了,“那其他商隊找全安馬隊押送貨物不就行了?怎么這城門口如此冷清?”
“看來你真是個外地人,那全安馬隊同王啟東簽了契,算是被王啟東買斷了,只準運送王家的貨物,不準接私活。”
“真是奇怪了,那王啟東給的價也不夠買斷的,在外頭單干多好,掙得也多。不知道這劉總領怎么想的,干嘛全包給王家?”
“可不是嘛,或許是有什么把柄被王啟東捏著吧。”
“對對對,山匪頭子的出身,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有小辮子在他人手里是正常的。”
余月亭在一旁靜靜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心里有了底。
上前撒了一把大錢進爐子旁的錢罐里,對米家餡餅鋪子的大哥笑道,“你家餡餅好吃,這幾位大哥我請了。”
方才那幾人轉過身湊過來紛紛笑道,“喲,今日還得了個便宜,怎么還有人請吃餅?”
余月亭笑笑,“我才是得了大便宜,諸位慢用。”
說罷,轉身離開,徑直朝溫府走去。
趕到溫府,剛由閽侍引著進門,就見溫梅山迎面而來,滿臉怒意,身后跟了個身著錦衣的主事諾諾地低著頭不敢言語。
溫梅山低聲呵斥道,“用我溫梅山的信譽作保,這批貨已經往后延遲了兩回了。到現在連個準信都給不出來!張掌柜那批貨到底什么時候能到青州!”
他身后的主事小跑幾步上前跟著溫梅山,小心翼翼地答道,語氣有些為難,“家主,張掌柜那頭也是沒了法子,現下沒有馬隊敢接來咱們這兒的活。
今年黑石頭山的山匪格外猖獗,都劫到周邊的方城去了,前兩天有兩個馬隊打方城過,搶得連根雞毛都不剩了。聽說張掌柜那頭加了雙倍錢,也沒人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