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郎君多半也是有東西壓在那頭了。
他話說得含蓄,只說請自己到方城玩幾日,想來也是弄清楚了這全安車隊已經被王啟東買斷之事,自己也不能擅自押別家的貨,才找了這么個名頭。
上回縱火之事自己做得很隱蔽,不知是怎么被他發覺的。
自己確實不想做這種事,但確實如今受王啟東的牽制,許多事不想為而又不得不為。
既然被他戳破,也沒什么好怕,火確實是自己放的,他家鋪子確實是自己燒的,確實是欠他一回。
到方城走一遭也不是什么難事,權當還這小郎君一回。
劉總領頭摸不清這個小郎君的來頭,但目前看來,這小郎君似乎并沒有什么壞心思,眼下看來只是個無所畏懼的年輕人罷了。
劉總領頭已經很久沒看見有人公然挑戰王啟東了,心下對這小郎君并不反感,若不是如今的處境,或許自己會主動結交這么個有勇有謀的朋友。
“走吧。”
聽完余月亭說的話,劉總領頭毫不猶豫舉步便往外頭走。
余月亭沒想到劉洲英那么爽快,一愣,趕緊大步上前跟上劉洲英。
余月亭沒忍住,開口向劉洲英問道,“劉總領頭就不好奇?”
劉洲英站住回頭看向余月亭,依舊是面無表情,“小郎君邀我去方城玩,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那還有什么可問的?難得有人請客。”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余小郎隨老夫到書房吧。”
溫梅山定定地看著余月亭,張開口緩緩說道,眼神十分犀利。
余月亭被這樣的目光逼視難免覺得有些壓迫,只得偏過頭輕輕笑笑,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
她若無其事移開視線,復又抬頭輕聲向溫梅山說道,“勞煩阿叔將溫衍和方鴻也喚來,此事若要成,離不了他二人。”
溫梅山眉心微攏,方家的人昨日在自家門口守了一夜,說是要帶一家四郎君回家。
可溫衍說方鴻喝醉了已經歇下了,死活就是不放人。
自己只當是方鴻因為近日之事心中苦悶,前來找溫衍喝酒排解,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將方家的人打發走了。
眼前的少年既然知道方鴻在自己家中,說不準此事背后還有隱情,說不準這主意就是他出的,眼下方家分家產之事鬧得沸沸揚揚。
溫梅山微微皺眉,在這節骨眼上,這少年人到底要做什么?
余月亭只輕輕笑笑,跟著溫梅山進了書房。
直到方鴻進了書房,她這才緩緩開口,“我希望阿叔與我能率先出面出錢剿匪。”
“出錢剿匪?”
聽完余月亭之話,溫梅山從軟椅之上站起來。
余月亭點點頭,“不錯。這便是我與阿叔的交換。”
溫梅山冷笑出聲,“待剿匪完畢,我這買賣都黃了,我可等不了這么長時間,小郎君,你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