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南……”她要提醒他。
被他打斷了,“舍不得我?”他淡眸淺笑,“放心,一有時間我就來找你。”他的唇輾轉她的耳側脖頸,如貓一般**纏人。
她的呼吸輕顫。
“裴澤南……”她掙扎,想把契約到期的話說出口。
“姐姐,記得給我打電話發信息。”他的唇已經到她的鎖骨之下。
她雙手抱著他的頭,極力讓自己清醒,“裴澤南,現在在車里.”語氣中含著慍怒。
生氣他黏人還是生氣自己說不出提醒的話,沈溪不知道。
裴澤南的唇離開了,頭窩在她懷里,“姐姐,不要生氣,我熬到回去。”
“你……”沈溪生氣的拍他,“整天腦子里都是什么?”
這話真讓她無語了。
誒,他這人啊,簡直具有吸引女性的一切魅力:身份、地位,氣質、談吐、還有帥到炸的外貌,沒有女人能抵抗得了。
可她是誰?從暗澤拼命爬出向陽而生的人,她的心早已如止水。
也許……沈溪看了眼又開始認真工作的裴澤南,也許,她和他是一類人,一面是極致的泰然處之、淡若輕風,一面又是極致的脆弱和孤寂。
倚在車壁,望向車窗外,窗外路燈、行人,像影子一樣撲閃而過,灑入一地幽幽暗暗,繁華起落,人間冷暖,她一一看盡。
比同齡人早熟、對孤獨與寂寞有更深體會的她,早已償遍了世事冷酷無償,她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所向往的是什么。
車內,孤獨在一瞬間肆無忌憚的流淌。
“溪溪——”裴澤南放下手中工作,摟她入懷,“還生氣?”尾音低低,哄著寵著,仿佛是掌心里的寶。
沈溪抬眼,“裴澤南……”
“噓!”裴澤南食指抵在她唇上,“不要說!”邊說邊拿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他和你一樣。”
什么意思?他和他的心一樣?
沈溪想了好久都沒有想明白。哦,和高智商的人打啞謎,真是費腦子,要是她,肯定會直白的說一句:我喜歡你,然后反問一句,你喜歡我嗎?
這多簡單!
是啊多簡單!世上之事,往往越簡單越難。
她問自己,會說喜歡他嗎?
她給不出答案。
不知道狗男人是真的忙,還是知道契約要到期了有意避開。也許,兩者兼而有之。
看看手中到期的契約,抬高,沈溪失笑,她怎么感覺自己在唱獨角戲?契約到期了,不管是高興還是悲傷,應當有個儀式感吧。
倏然起身,沈溪把失效的契約放到了保險柜里,她準備去超市購食材,做一頓好吃的,來個儀式感。
打扮收拾一番,沈溪出門。
某處,盯梢的人看到目標出門,開心的發語音,“老大老大,那愛宅的女人終于出來了。”
“身邊有人嗎?”
“盯了好幾天了,獨來獨往沒人。”
“那就好,找機會下手。”
“知道了老大,平時她下班時間是人流高峰期,不好下手,今天她難得晚出門,我們肯定會找到機會。”
“動作麻溜點。”
“是,老大!”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出門購物,沈溪都以周為單位,有時甚至半個月,真是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除了上班,基本上都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