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購一次,停在超市的時間就不會短,購好出來時,快晚上九點了。
這個時間段,宅在家里的宅在家里,出去逛的也基本上都找好地了,所以街道上的人反而并不多。
沈溪拉著小購物車,穿過熱鬧的廣場,步上了人行道。
三月夜晚,微風沁涼。
沈溪穿的不厚,有些冷,伸手抓裹外套,猝不及防,后衣領被人拉。
她狠狠的摔倒在地。
購物袋里的東西滾得七零八落。
幾個社會男一涌而上,拳打腳踢。
沈溪本能蜷縮護頭,頭發被人后拽,“臭娘們,你死鬼老子娘欠我們五十萬,你什么時候還?”
頭皮被勒,她被迫向上看,“我父母從來沒借過高利貸,我憑什么還?”
“喲喝,臭娘們,不見黃河不流淚是不是,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
肯定打不死,沈溪知道,卻也沒想到他們這么快收手,半刻鐘后,這些社會人一哄而走,臨走之前,放狠話,“法制社會,咱們不殺人,不過,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說完,揚長而去。
沈溪拿出手機想報警,卻想起前面幾次事件到最后都成了無頭公案。
手黯然垂下。
從地上爬起來,蹲下,撿拾地上散落的東西,壞掉的,她扔了,又回到超市把壞的補齊,鼻青臉腫的回到了家里。
情緒淡漠,好像挨打的不是她,而是別人,鎮定自若的從冰箱里拿冰敷,找筋傷膏貼受傷沒有擦破的地方。
傷口沒處理好,門外傳來尖叫聲,頓了一下,扔掉手中的膏藥,開門出來。
鄰居王女士和她女兒嚇得尖叫哭出來,她們指著被潑油漆的樓道墻面,“小……小沈,你是不是拿高利貸包養男人?”
能把男人養得跟富貴公子一樣,錢肯定沒少投。
沈溪冷笑一聲,“不是。”
“那他們為何潑紅漆?”
“我也不知道。”她道,“你們報警吧。”
王女士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嘎復雜,被她的態度激怒的無語了,“我不僅要報警,我還要讓物業把你趕走。”
這還要人趕么,沈溪連冷笑的情緒都懶得表達了,低頭鞠躬:“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王女士一臉復雜的看向小鄰居,明明看著簡單清澈的一個女孩,怎么盡跟不三不四的事搭界呢?滿眼都嫌棄與憎惡。
她去敲另外一家門,找他們一起解決此事。
找人去油漆,和鄰居道歉……折騰完,天也快亮了。
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臂,沈溪沉默的樣子像蒼老的中年人。
第二日,上班時,警局的人打電話給她,讓她去警局做筆錄,她忍住不耐,“今天凌晨我已經做過筆錄了,你們能把人抓到再找我好嗎?OK?”
“沈女士,我們是為人民服務,你怎么還不耐煩了呢?”電話那頭,“麻煩你配合一下,凌晨值班警員為了大家能休息,并沒有問得詳細,所以需要你再來一趟。”
沈溪差點把手中的手機給摔了。
這才剛開始。
對,才剛開始,她不能亂。
站在茶水間角落,平復心情,沈溪一直等到自己大腦冷靜能理解分析時才又拿起電話,“喂,是總經理嗎?”
……
“昨天晚上我們樓道出了點事,警局的人讓我過去做筆錄。”
對面,話筒傳來吵雜聲,突然之間又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