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說得沒錯,不論最后亦舟以何種方式獲得融資,古立作為財務顧問所能收獲的傭金,大頭都擺在那兒。周詩亦作為公司一把手,對于公司戰略部署有自己的考量。而李洛自己完全沒必要太過傷神董事會的決議,盡到自己財顧的責任就好。
李洛起身在茶水間接了杯冰水,給組里新來的分析員涂世欣打了個電話:“世欣,真不好意思,能麻煩你把我家臥室里的行李箱,帶到亦舟寫字樓對面的威斯汀嗎?已經都打包好了,嗯嗯。我家的鑰匙念念有,我的車鑰匙就在辦公室桌上,停在B2-2607的卡宴。行李留在前臺就好,謝謝你喔。”掛電話前,她又想起了什么,“對了世欣,這車是周總這邊的,明天你幫我去保養一下,好吧?從公務卡走,麻煩了哦。”
李洛看著窗外的夜色,心想,這應該是涂世欣入行的第一份差使?堂堂英國名牌大學理工科碩士,不去搭橋修路、教書育人,來從事這些雞零狗碎,會不會很失望啊?
這一會兒,周詩亦他們一行人已經從會議室出來,看來氣氛緩和了不少,有說有笑,叫李洛去吃飯。
李洛覺得沒什么胃口。自己平生第一次想表個白,算是被周詩亦給毀了;接下來的28歲生日,也是要葬送在他手里。李洛對他們笑了笑,說道:“先不去了喔,我和組里兩個分析員溝通一下,讓他們明天開始搬過來。”
這天晚上一直忙碌到凌晨三點才回到賓館。涂世欣很靠譜,把行李搬到了前臺,還捎上了些水果。李洛取了行李箱回到房間,卻發現試了好幾個常用的三位數密碼,都打不開行李箱。
因為時間很晚了,她給涂世欣發了一條信息試一試運氣,詢問他有沒有不小心把密碼改了。對方很快打了電話回來,“洛姐,行李箱的密碼我沒有動過。”
李洛有些煩躁,“可是為什么就打不開了呢?”
涂世欣想了想,回答:“行李搬運的時候,震動也許會導致鎖芯內部滾輪跳動,以前的密碼就沒用了。你可以先把行李箱立起來,把鎖對著有光線的地方,試著找一找每一個鎖滾輪的凹槽處,記下這三個數字。然后每個數字加上5,就應該是現在的密碼.”
李洛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一邊敲打著密碼鎖,一邊自言自語道:“怎么就打不開了呢?”
涂世欣心里嘆了口氣,問李洛:“要不我來幫你開吧?我剛離開賓館不久。”
李洛忙回答:“啊,那太好了,謝謝你!”
涂世欣十五分鐘后到了李洛的房間,挺熟練地把箱子拖到了臺燈下,照著自己之前描述的方法,三兩下就打開了鎖。李洛興奮地跳了起來,激動地立馬上前去把箱子的拉鏈打開,就怕晚了一步,箱子自己會再次神秘地上鎖。
這一下箱子里的零碎一覽無遺,除了一些化妝日用品,還有各種貼身衣物、衛生用品也散落到了地毯上。李洛只能跪在地上,把東西一樣一樣地拾回箱子里。看著她穿著絲質順滑的白襯衫和貼身收腰的黑色七分褲跪在地上,涂世欣漲紅了臉,把頭撇了過去。李洛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合適,抬手把箱子又合上了。
李洛站起身,很高興地問他:“你怎么這么厲害,連鎖都會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