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他認為頂級時尚攝影師彼得·林德伯格的極簡主義作品,沒有過多的后期美化,但同樣匯入了藝術家本人強烈的情感和藝術表達,“他的作品相較其他的時尚攝影作品,不能說是‘更真實’,反倒是‘美得更高級’。”
alex談吐優雅,舉止紳士,是個讓人幾乎挑不出毛病的人。雖然他們二人聊得還算投緣,但對方卻帶給李洛一種無法言說的不安。
眼前這個人每一次微笑都一模一樣,嘴角的弧線,略帶俏皮的酒窩,甚至眼角微微泛起的皺紋都分毫不差。他的嘴巴還在繼續開合,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在那深藍色虹膜中,李洛察覺到一種奇怪的試探和輕蔑,讓他立體的五官顯得輕微有些病態。
短短二十分鐘,他們二人簡單地走完了展區,在展廳門口禮貌地道別。
接近傍晚時,葛寶來接毛悅回家,問李洛要不要順道回城里。李洛那時正盯著遠處樹下和周詩亦笑著交談的alex,心不在焉地謝絕了葛寶,說有朋友一塊兒走。
待他們二人打算離開時,李洛忽然轉頭問毛悅:“你妹妹呢?”
毛悅打了個哈欠,“說晚上約了同學玩兒,先走了。”
李洛皺了皺眉,可是她剛剛分明在洗手間門口瞥到一抹黃裙的身影,那不是毛歐嗎?
可能是她看錯了。
毛悅夫婦離開后,李洛去和蕭菲飛聊了兩句,買了一幅參展作品帶走,見蕭菲飛還忙于應付來往的客人,便先禮貌地告辭。
離開之前,她又望了眼先前alex和周詩亦所站的方向,見他們二人仍是聊得高興。她躊躇一會兒,折回院子里,走到他們二人身邊,笑著對alex道:“我能借用一些他的時間嗎?”
alex自然不介意,再同周詩亦說了兩句,就走開了。
二人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李洛問周詩亦云畫是不是有和南含笑藝術基金合作的想法。
周詩亦說有這個打算。
“你不是不想和她牽扯過多嗎?”李洛不解。
他的目光原本看向遠處,現在收回來,落在她身上,笑道:“那時候我追你,當然注意些。”
李洛微微愣了一下,這似乎有道理,不然優寧的股份,他怎么早先沒有急于收回?
她嘗試組織語言,略顯艱難道:“其實我覺得……alex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為什么?”
“不知道。”李洛搖搖頭,“就是一種直覺。”
“李洛,你真是幽默。”身后南含笑的聲音響起:“你一個直覺,詩亦還得斃掉一整個商業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