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的目光跟隨二人往路邊看去，看到她們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那輛車價值不菲，而且她們上車時，有人來為她們開門。
看裝扮，是位私人司機。
短短兩三分鐘的相遇，不知為什么攪得李洛心神不寧。她在大廳里駐足站著，考慮了一會兒，撥通了毛悅的電話。
她問毛悅，毛歐參加的這個攝影獎學金研學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如何申請的，又是哪個機構贊助的，毛歐每天的學習或是生活狀態，她們是否了解。
現在正是A市早上六點多，毛歐剛把兒子哄睡著，想再合眼休息會兒，被李洛一通電話吵醒后，說話咕噥不清，像是嘴里含著個球。
毛悅知道得不多，扔給李洛一個網站，說就是這家非盈利性教育機構組織的，讓李洛自己去看。
“你確定她拿的是這家的獎學金？”李洛想要和她確認。
“反正有兩三個機構，她都申請了……”毛悅含糊道：“應該是這個吧。”
“你能不能認真點？”李洛在電話上有點急：“這是你妹妹。”
“哎呦洛姐……”毛悅在電話上抱怨：“我又不是看不懂英文網站，我們查過了，這都是正規機構。你擔心啥呀？”
“……”李洛不知該說什么。她僅僅是直覺上覺得有什么事不大對勁，又怕自己的揣測太過惡意。
毛悅見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嘆了口氣，問道：“洛姐，你是不是剛停了藥？”
李洛微微不爽，在毛悅看來，自己剛停藥，過度焦慮了。她沒說話。
毛悅聽出她不高興了，嘗試挽救：“你別想太多。毛歐這丫頭從小就是野蠻生長，只有她騙人，不會被人騙的，你放心啊！”
毛悅把電話掛了。
李洛坐到展廳窗戶邊的地上，在手機上翻看這家研學NGO的網站。
毛悅說得沒錯，毛歐參與的是一個上得了臺面的攝影藝術教育基金主辦的研學教育計劃，和一影社有著長期合作關系。
學員作品展覽、講座分享、讀書會、線上教學等等模塊中，不乏知名攝影藝術家對于學員和教育計劃的褒贊。主辦方過去開辦的講座、工作坊、研學旅行的照片里，充斥著孩子們幸福陽光的笑容。
李洛看到這里，又覺得有些狐疑，為什么恰好是一影社？難道毛歐是那次活動之后，聯系上的這次機會？
她指尖在屏幕上劃過，不經意在合作伙伴這個板塊眾多Logo中，看到了南含笑藝術基金，以及云畫，微微吸了一口氣。
雖然現在A市是清晨七點，她還是撥了周詩亦的電話。
撥號音響了幾秒，電話被接起，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