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遙倒吸一口冷氣,卯足了勁兒在他的胸口推了一把:“你打她了?”
令謝之遙意外的是,這回林穆沒再能用胸肌傷害她,反倒被她推得咳了兩聲,向后倒退一步。謝之遙見狀,氣焰大漲,仰面沖著林穆的臉就逼上來,伸手要抓他的衣領。
但她比林穆矮上一頭,這么一抓,倒像是她一雙手想攀上他脖子去似的。昏暗的廊廳燈光下,意思有點不對勁。
“走開。”林穆擋開她的手,往邊上一讓,謝之遙一時沒控住慣性,差點兒撲進一個讓她神魂顛倒的懷抱。
首先躍入眼簾的是男人堅實的胸膛。周詩亦先前為了沖洗手臂上的傷口,早就脫了上衣。他見林穆沒能擋住進擊的謝之遙,轉身一瘸一拐地去屋子里找他的襯衫,借著微弱的光線,謝之遙又看到了他后背完美的蝴蝶骨。
“喔!”謝之遙嬌羞一聲,看看左邊,看看右邊,腦子里像是火山迸發“轟”的一下。她的公鴨嗓秒變嬌滴滴的:“啊周總~你們,你們……”謝之遙臉紅得像只煮熟了的螃蟹,在周詩亦和林穆二人之間來來回回,“你們……繼續……”
謝之遙中了禁術,左手捧著自己跳得“噗噗”的心臟,右手瘋狂地在頸邊扇風,轉身離去,“哎喲,這孕期荷爾蒙……”
謝之遙站在電梯里,閉上眼,剛才視線里美好的線條令她眼花繚亂。她摸著肚子,“嘖嘖嘖……兒子喲,你瞧瞧這野勁兒,你爸咋沒有?”
后來,周詩亦和林穆處理了狗頭,扔了一沓子家具,去了趟醫院打針處理傷口,從醫院出來時,已是早上五點。
二人就此別過,一句多余的話都沒。
周詩亦先前說李洛在醫院被安排了一針鎮定,然后就回家了,于是林穆打車回到家中。
在得知李洛安然無恙之后,林穆欣喜地發現原來人生還有幾十年可以活,心中充滿了對命運的感恩,以及被救贖的虔誠。但這虔誠和感恩只延續了一小會兒,很快又被憤怒和嫉妒侵蝕。
撇開她想幫周詩亦打掩護一事不提,今晚都有人威脅到家里來了,她還不想著和自己提一句。他覺得這也怪自己,每次她來和自己說些神神叨叨的“直覺”,他只會默默把事處理了,嘴上沒句好聽的。
周詩亦顯然是朵“善解人意”的白蓮花,裝乖賣萌擺可憐,樣樣精通,加上這家伙平常的確能干點事兒,于是他的理想就以夢為馬,他的苦痛就尤為真實。而自己就算一身狼藉地把命賠上,她也只看得上張臉,哦,依照她說的,還有腎。
他回到家的時候,這種憤怒堆積到一個即將爆發的狀態,開門的動作可能重了些,把李洛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從臥室里趿著棉拖鞋出來,一身毛茸茸的白色連體睡衣,看到是他回來,眼睛笑得彎彎的,走過來抱起他的手貼臉上,整個人軟綿綿的。懷抱里的柔軟是那么輕而易舉地抹去了疲憊和憤怒,這架又吵不起來了。
“怎么還打架了……”她的手指輕輕在他臉上觸了下,像羽毛拂過,撓在他心尖。他頭側過一寸,吻了吻她的指尖,三天沒見她,很快又起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