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鐘似乎還在思慮,身形一頓,擺擺手“不對,也不對,若是沈黑子,他今夜就在南門附近,這么好的機會,他應該就已經動手了,不對不對,也不是沈黑子。”
劉闥子又道“鐘哥,要不咱們先進宮見了陛下再說”
鄧鐘似乎有些高度緊張,人還陷在自己的思維里,手擺了擺“不行,讓我先想一想,若是沒有想明白,我見了陛下也不知道說什么”
劉闥子真急了,又道“鐘哥,你若是不快點去見,陛下等久了,說不定還真以為你有二心呢”
“陛下已經覺得我有二心了,我若是不能把事情弄明白,就這么去了,必然要出問題。”鄧鐘明白自己的處境,所以他越發著急起來,腦中不斷去想。
劉闥子聽得鄧鐘這么一語,連忙說道“鐘哥這是哪里話,陛下怎么可能疑你”
鄧鐘忽然激動了起來,大聲說道“劉闥子,你與我說實話,陛下是不是懷疑我是奸細陛下這么半夜叫我入宮,卻又不叫其他人,還讓你親自來叫,陛下是不是以為我就是奸細”
劉闥子連忙擠出一個笑臉,說道“鐘哥,你可別疑神疑鬼了,陛下就是有秘密的事情要與你商議,讓我來叫你,只是因為我剛好入宮報捷,所以湊巧了。”
鄧鐘忽然身形一彈,人連連后退好幾步,與劉闥子保持了距離,又道“劉闥子,你是個老實人,你可別騙我。我跟你說,沈黑子說得對,他也不是奸細,我也不是奸細,那封信,就是宋人的離間之計,你信不信我”
劉闥子點點頭“我自然是信鐘哥你的。”
“不對,陛下信你,所以讓你去守東門,陛下信你,所以讓你來召我去,你卻不信我”鄧鐘又后退幾步,抬手一指“你們,你們是不是要殺我”
劉闥子滿頭是汗,連忙說道“鐘哥,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你不信我,你還不信陛下嗎”
“劉闥子,你是個老實人,對不對,你沒有想殺我,對不對陛下也沒有疑我,對不對”鄧鐘此時一遍一遍發問,神經緊繃,敏感非常,這種事情,動輒身家性命,他是那個最心虛的人,此時更心虛不已,他陡然間猜到了什么,小心翼翼,謹慎非常,如履薄冰。
“陛下沒有疑你”劉闥子,努力用一個老實人的老實模樣,去說一句謊話。
“陛下其實早已疑我了,否則就不會把我從東門調走。”鄧鐘有自己的感受,有自己的猜想。
劉闥子實在沒有辦法了,這差事眼看就辦不成了,他厲聲說道“鐘哥,不若是不去便罷了,我回宮去復命就是。你也不想想,今日你若不去,這奸細,不是你,也是你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你們果然都覺得我是奸細,白天我到處去見人,想大家幫我弄明白這件事,卻沒有一個人敢見我。你們都懷疑我,你們”鄧鐘此時腳步不退了,反倒往前走,手已握在刀柄之上。
實際情況倒也不是完全如他所說,白天的時候鄧鐘是真的到處去見人了,想讓大家都幫忙調查此事,洗脫他的嫌疑。但并非所有人都沒有見他,至少沈黑子是見了他的,也表達了對他的信任,還想盡辦法幫他出謀劃策去洗脫嫌疑。
所以當鄧鐘懷疑沈黑子的時候,又自己找到了理由去排除了沈黑子的嫌疑。也是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如果真是沈黑子,此時東門應該已經就被打開了。
“鐘哥,鐘哥,你冷靜一些,陛下又不是什么不講道理的人,你只需要見得陛下,把你的道理說與陛下聽,陛下又豈能不相信你你隨我去見了陛下,疑慮自然就打消了。”劉闥子這算是用盡了所有的頭腦來勸鄧鐘進宮了。他之前也沒有想到這件事這么難辦,皇帝麻龍也沒有想到此時鄧鐘會不進宮去見他。
鄧鐘連連擺手“我不去,我去了肯定沒命,你們都以為我就是奸細,你們都懷疑我,你們都在大哥面前進讒言,說完的壞話,沒有一個人幫我說話。你們都想我死”
“鐘哥,沒人想你死啊,都想你能擺脫嫌疑。”
鄧鐘哪里還管得這些,開口大喊“來人,來人吶。”
房外立馬沖進來了一小隊軍漢,領頭的空中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鄧鐘往劉闥子一指,說道“把他拿下,他就是奸細,先把他捉了,稍后我送到陛下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