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自家女兒自然是最優秀的姑娘,比誰都強,就連皇家的公主也比不上她,更別說民間長大的郡主了。
至于嚴惜春自己,那也是沒有自知之明得厲害,在她的認知里,她跟遺玉確實是有差距的,但不是她比不上遺玉,而是遺玉比不上她。
她對遺玉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個月前,不愿意改變。
“嫂子這話說得在理,那個死丫頭可不就是嫉妒春兒嗎,平日里在學堂里也排擠我們春兒,哎,也就春兒這孩子老實,受了欺負只會回來家里哭,若換成我,早就大嘴巴子招呼上去了,我管你是郡主還是公主。”周太太憤憤然地說著。
嚴惜春臉色還有些紅,絞著手帕暗道:母親說得倒是輕巧,就遺玉那身手,我若是敢動手,恐怕早就被揍得您都認不出我來了。
小柳氏也應和道:“可不就是,春丫頭就是太實誠了一些,才會總被欺負。那郡主從小沒有母親教導,教養確實是差了一些。春丫頭,想不想大舅母替你報仇?”
嚴惜春眼睛一亮,重重點頭:“想!”
小柳氏笑道:“回頭讓你表哥把她娶進門來,一個孝字壓她頭上,到時候咱們想讓她站著她就得站著,想罰她跪著她就得跪著,豈不痛快?”
嚴惜春和周太太目瞪口呆地望著得意洋洋的小柳氏,內心各有一句“臥槽”飄過,另外還有一句:你在想屁吃!
周太太嘲諷道:“且不說那丫頭如今拿了兩個四國競技的魁首,就單說她的郡主身份,以及宮里那位老祖宗寵她的那樣兒,嫂子你還能磋磨她?她不磋磨你恐怕你都得燒高香了!”
小柳氏捻了一顆瓜子嗑出里頭的瓜子仁,把瓜子殼兒朝地上一呸,“什么四國競技五國競技,總不能比孝道還大吧?再說宮里那位,不都說快不行了嗎,還能護著她到幾時?”
她說完把兩個小的支出去,只余下周太太跟她二人在屋里時,她才神秘兮兮地道:“大姑太太莫非沒有聽說過,當年那位老祖宗嫁到咱們大乾來時,那從京都城門口一直擺到先帝潛邸的嫁妝?”
周太太頷首:“是聽說過,后來幾十年一說誰家嫁女兒嫁妝豐厚,必然要把那位的嫁妝拿出來說一嘴的,這么多年了,還沒人的嫁妝能越過她去。不過,那位的嫁妝也不剩多少了吧,聽說先帝后來能成為太子,那位在暗地里打點了不少呢。”
小柳氏神秘地一笑:“當年先帝受封太子一事,不是咱們想的那么簡單,反正大姑太太你信我,那位的嫁妝如今只會更多不會更少就是了,她膝下只得一子一女,哪怕二一添作五,給兩家平分了,那也足夠從城東擺到城西了,你想想,這幾十年咱們見過的送嫁隊伍,誰家能有這排場?”
“那還真是沒有。”周太太心里也火熱起來,暗自琢磨著,這樣的大好事,為何要憑白便宜了小柳氏?自家兩個兒子,大兒嚴世璠已然成婚兩年,如今媳婦懷了身孕,顯然來不及了,但二兒子嚴世璋今年才剛滿十七歲,雖然年初議下了一門親事,但那姑娘只是一位地方官員的女兒,哪里能跟遺玉郡主比?
她眼珠轉了轉,打聽道:“大嫂可有什么章程?”
小柳氏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章程?不需要的,這京都地界誰不知道那丫頭心悅我們文謙,還為他還落了一回水,時間久了,恐怕京都的人都忘記這件事了,不過不打緊,我會提醒他們的。”
周太太有些不太看好地搖了搖頭,“這次生辰宴擺明了是太后要給那小郡主相親,聽說請了不少青年才俊,還有好幾位別國的皇子,文謙性子木訥,真能在這么多青年才俊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