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臘月二十五,小年后的第一天。
昨日忙活完祭天、祭祖、拜灶王等一些列小年活動后,被迫跪了小半天的少男少女們都累壞了。
今日鎮南王府有茶會,是個消乏解悶的好去處,于是紛紛穿上節日新衣,前往赴會。
太后看著明眸皓齒、玉雪可愛的小孫女兒,聽她說要去鎮南王府參加茶會,有心想不讓她去,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得再三叮囑她注意安全,不要離開眾人視線。
姜翎笑道:“皇祖母您今兒怎么了?鎮南王府我去過不止一次,又不是什么狼窩虎穴,不會有事的。”
太后有苦難言:怎么不是狼窩,就是有大尾巴狼等著叼走我孫女兒呢。
養女兒的人家心態便是如此復雜:女兒無人問津吧,心里憤憤不平,覺得這些人什么眼光?女兒被人惦記吧,又憂心忡忡,唯恐女兒這棵大白菜被哪家的豬拱了。
“好吧,好吧,那你早去早回,回來跟我講講茶會上的趣事兒。”
姜翎點頭應允,辭別太后,帶著珠翠和珍珠,坐上馬車往鎮南王府而去。
這個時間,一匹快馬馱著一位小將自京都北門而入,直奔華安街的仁康堂。
這小將下馬后也不栓馬,徑直沖進藥鋪,高聲道:“掌柜呢?我找你們掌柜!”
學徒小德子見這人身穿軟甲,且風塵仆仆一臉疲倦,看著像是戰場上快馬加鞭趕回來的人,他不敢怠慢,忙道:“軍爺稍等,小的這就去叫掌柜。”說完掀開簾子,急匆匆往后院尋人去了。
片刻后,李掌柜掀簾而出,看到那人身上精致的軟甲后,忙拱手道:“不知小將軍尋李某何事?”
那小將拱手還禮,態度誠懇地道:“末將乃是驃騎大將軍府上家將唐琪,聽聞貴館知道翎羽神醫下落,特來求醫。”
李掌柜怔了怔:“小將軍莫不是弄錯了?翎羽神醫一向只做成藥售賣,不曾行醫治病。”
唐琪聞言,“噗通”往地上一跪,嚇得李掌柜連忙避開。
唐琪也不起身,跪在地上朝他轉過去,哀求道:“求掌柜告知翎羽神醫下落,宣威將軍身中奇毒,解毒劑壓制不住毒性,御醫說,唯有制作出解毒劑的翎羽神醫才有可能救回將軍性命。救人如救火,將軍他快撐不住了……”
唐琪說著就哽咽了起來。
宣威將軍唐維遠李掌柜倒是認得,也知道他跟自家公子是至交好友,如今那位將軍命懸一線,公子倘若知曉,恐怕也是愿意救上一救的。
李掌柜忙彎腰把唐琪扶起來,低聲道:“小將軍且隨小的到后院說話。”
唐琪看到了希望,忙站起身來,跟著李掌柜去了后院。
“不瞞小將軍,其實小的也未曾見過翎羽神醫本人……”李掌柜話還沒說完,便見那位小將又要給他跪下,他忙一把拉住他:“小將軍莫急,聽小的把話說完。小的是沒見過翎羽神醫,但是小的知道有人見過那位神醫,只是你找去可不能說是我跟你說的……”
“不說,末將定只字不提!”唐琪沒口子地答應下來。
“你去鎮南王府找蕭世子吧。”李掌柜愉快地把自家主子賣了。
唐琪朝李掌柜抱拳道:“末將多謝掌柜高義,待將軍康復后,末將再來拜謝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