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禮“唔,能放開我了嗎”
冷調的嗓音,讓阮棲想到被冬雪覆蓋的玫瑰。
阮棲不舍地松開手,關心道,“你沒事吧”
喻禮撣了撣衣角,“沒事。”
如果不是她抱過來的那一下,他都早就站穩了。
菲迪婭還心有余悸,“這個燈為什么是蝙蝠的樣子”
嚇死她了。
阮棲繼續往上走,理所當然道,“是魔法啊。”
她眨眨眼,黑色的裙擺在臺階上掠過,語調輕快。
“別忘了,我是女巫。”
菲迪婭偷偷扯住喻禮衣袖,苦兮兮地說,“哥,我怕。”
她哥一言不發,把袖子抽走了。
菲迪婭“嚶”
城堡里有很多房間,但破舊得厲害,門一打開,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塵土。
菲迪婭受不了,主動說,“我可以和你一起睡。”
阮棲抬手“不好意思,我拒絕。”
她看向喻禮,又換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樣,“我房間比較干凈,你就住在我房間吧。”
菲迪婭“”
她越想越不對勁兒,偷偷給她哥告狀。
“我覺得這個女巫對你圖謀不軌,是個兩面派。”
喻禮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纖濃的長睫輕輕一掃,一點關愛她這個妹妹的意思都沒有,轉身進了唯一干凈的房間。
菲迪婭頭上的問號更多了。
剛剛那一眼,怎么有點兇巴巴的呢
“一定是錯覺。”
黑暗森林在夜晚最寂靜,時而有飛天掃帚從樹梢掠過。
阮棲騎著自己的掃帚,一個樹洞一個樹洞地敲,“你好,請問有貓頭鷹在家嗎”
樹洞咚咚地響了兩聲,一只啄木鳥不客氣地叨了她一口。
阮棲“嗚”
生氣。
她拎著掃帚,垂頭喪氣。
離成年禮只有幾天的時間了,除了捉來的公主之外,她還需要一只貓頭鷹,一柄魔法手杖。
可這貓頭鷹也太難找了。
阮棲在外面忙活了半晌,灰頭土臉地回到城堡。
她沒從正門進,輕飄飄地落在窗臺,輕手輕腳地爬進來,悄悄打量床邊。
床上有一個隆起,阮棲想,喻禮可能已經睡著了。
她偷偷爬進去,把黑色的外裙脫掉,露出白色的長衣長褲,掀起一角被子就要往里鉆。
“你在做什么”
阮棲動作僵住,緩緩地給他掖了掖被角,“額,我怕你睡覺踢被子。”
因為睡覺的緣故,少年細軟的頭發亂糟糟地翹起來,柔軟的綢質睡衣也皺巴巴的。
怎么說呢,讓人怪想rua的。
喻禮盯著她看了會兒,像是沒睡醒,慢吞吞地說,“我不踢被子。”
纖濃的長睫輕輕一顫,少年小小地打了個呵欠,眸子水盈盈的。
他眉眼精致,像一副細描的圖畫,唇瓣嫣色很濃。
阮棲改了主意,期待地看著他,“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搭在床邊的手指輕輕一抬,喻禮眨了下眼,有點懷疑自己所聽到的。
“跟我一起,睡”
阮棲“嗯吶嗯吶,”
她說“我睡覺也很乖的,不踢被子。”
喻禮“這不是重點。”
他第一次聽到別人提這樣的要求,一時間怔怔的,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阮棲摳著被子,“你嫌棄我嗎”
她揉揉眼“我知道,大家都嫌棄我,我是個女巫,沒有人喜歡我。”
喻禮靜默下來,那雙眸子干凈又清亮,仿佛能夠看穿世界上一切的謊言和虛假。
他用這雙眼睛盯著阮棲看了會兒,慢聲說,“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