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稍顯明亮的燈光映進來,映出了站在門口的女孩身形。
穿著黑白色的服務員衣服,站在那里小小一團,雖然安靜地一言不發,一雙清亮的杏眼卻靈動又機敏。
顧肆懶散低眼,指尖輕輕從眼尾撥過,嗓音拖著調子,微微的啞。
“好像......不乖呢。”
阮棲在門口站了很久,一直等到張昕跟那個張總調侃完,出聲叫自己,她才乖巧地湊過去。
張昕攬著她肩膀,跟房間里幾位能說得上話的男人介紹。
“這丫頭新來的,年紀又小,要是做出什么不合適的事,還請各位擔待些。”
張總笑了下:“昕姐兒你挺疼這丫頭啊。”
張昕也笑,話里幾分真幾分假。
“這丫頭比較討喜。”
像她這個位置的培養接班人,最注重的是這人懂不懂感恩。
畢竟她以后要是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一些事情還得仰仗他人。
張昕拍拍阮棲肩膀:“你去那邊站著,給幾位老總敬個酒。”
這酒一敬,幾個男人心里就有數了,知道這姑娘不能隨便動。
阮棲點頭,端著酒杯往旁邊走。
轉身的時候聽見張昕還在低聲跟人說話:“肖太太還沒到?”
那人似乎是有些忌憚,聲音態度都嚴肅了些。
“那位害得等一會兒。”
阮棲斂了眉眼,端著酒杯給幾位正摟著姑娘的男人敬酒。
男人們雖然說話不老實,但到底沒做出什么刁難的事。
敬完一桌,阮棲端著杯子要往里走,抱著姑娘正調笑著的一個瘦高個男人叫住了她。
“別去那邊了,那位爺可不喝女人敬的酒。”
語氣有些別有意味,引起身邊幾個男人的發笑。
阮棲往里面角落的地方看了眼,因為沒有燈光照進去,也看不清什么。
她沒再堅持,端著酒杯往回走。
坐在角落的顧肆懶懶抬眼,看著女孩纖細的身形,指尖把玩著一枚子彈殼。
子彈殼穿了紅線,被隨意纏在手腕上。
阮棲敬完酒又回到張昕身邊,張昕便帶著她走了出去。
她指指前面的樓梯拐角:“你就站在那里等著客人,一句話都別說,放機靈點,打起十萬分精神。”
阮棲點頭:“昕姐放心,我有分寸。”
張昕“嗯”了聲,對她也比較滿意。
單純是單純了點,但是機靈懂事,也夠聽話。
張昕走后,阮棲就一直站在樓梯拐角,思忖著剛剛聽到的信息。
原主在這里潛伏了這么多天,就是為了等他們口中的那位“肖太太”。
肖太太是個孀婦,丈夫是有名的運輸商大亨,他死后股份全部留給了自己的妻子郭婭,這個女人憑一己之力將事業辦的紅紅火火。
然而根據警局最新得到的消息,整個肖家都涉及販毒行當,尤其是這個肖太太,簡直就是個女毒梟,而她作為這個夜總會最大的股東,時常會把“生意”帶到這里來談。
為了搜集這些證據,原主才不惜以身犯險,如今終于有了點眉目,能夠見到郭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