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績果然很快就出來了，排名表貼在教室門口，阮棲被方語牽著湊過去看，擠了半天才擠到前面。
“蔓蔓！你在這兒！”
方語拽著阮棲胳膊，比她激動得多，原地蹦跶了兩下。
“班級——第九，年級——89！”
她激動壞了：“你好厲害啊！咱老班是不是得給你頒個進步獎？”
從吊車尾的排名一路擠到前一百，能實現這么大跨度的還真沒幾個。
這也就說明，游蔓是真的在好好學習，不止是說說而已。
方語把自己的成績抄了下來，又給阮棲抄了一份，邊抄邊咕噥。
“這數學成績也太夸張了，都快120了，我才90多。”
阮棲笑了一下：“要不給你推薦一下我的家教老師？”
方語佯裝生氣：“才不要呢，我現在的家教也很好。”
她轉瞬笑開：“老班這回肯定會表揚你。”
方語預估地很對，阮棲大課間的時候就被叫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老師們在開一個小會，拖延了幾分鐘沒結束，阮棲就只能現在門口等著，碰巧遇到個熟人。
張晴晴還是那副打扮，造型夸張，一看就是被老師放棄了的，連管都不管。
畢竟是個女孩子，在穿著上說得重了也不行，就只能由她去了。
張晴晴斜眼看過來，嘲諷似的一笑。
“還說做好學生呢，這就來辦公室被訓話了？”
她摸著口袋里的煙，甲油顏色很重。
“有的人啊，就是癡心妄想，好學生哪是誰都能當的，搞不好拼死拼活都考不及格呢，做人得認命，別勉強自己。”
阮棲懶得搭話，任由她在旁邊冷嘲熱諷，看到辦公室被打開后，先邁進去了。
班主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還拿著一份成績單，看阮棲的眼神十分和藹欣慰，估計也是沒想到還真讓自己挖掘出了一個潛力股。
他清清嗓子要說話，卻先被旁邊的大嗓門嚇了一跳。
“張晴晴！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能曠課，不能曠課，你看看你現在哪里還有個學生的樣子？”
張晴晴靠墻站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十分不尊重人。
班主任咳了兩聲，趕緊找回思路。
“我看了你這次的成績，非常不錯，各方面都有很大的進步，老師能看出來，你是個有潛力的，只要肯努力，別說是89了，考第八第九都沒問題！”
他樂呵呵的，沒想到這個學生不僅沒給班級拖后腿，還提高了平均分，接連夸個不停。
張晴晴聽了一會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阮棲做出一副認真聆聽教誨的模樣，卻在這時不著痕跡地偏了偏頭，對張晴晴彎了彎唇。
張晴晴是被訓慣了的，什么話她聽著都是不痛不癢，但現在，她以為的同類卻成了老師嘴里的榜樣，這就像一根針狠狠戳進她胸口，一時間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后知后覺地感到羞恥，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
一同沉淪的時候誰也不會在意對方如何，但一旦有人上岸了，那些還沉在水里的人就拼命想把同伴再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