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是單純的聽話，慕枕全程都表現地特別配合，不厭其煩地試衣服，任由阮棲擺弄。
他生得好，穿什么都好看，阮棲挑來選去，最后給他選了幾件顏色沉的，比較顯他氣質。
付錢的時候，慕枕下意識要從藏寶囊里拿銀子，被阮棲攔住。
“我來，你那點錢留著當零花吧。”
老板娘全程樂呵呵的，看到這一幕笑得更加厲害了，最后依依不舍地送他們離開，還在門口揮揮小手絹。
“下次再來啊。”
慕枕已經換下了青白色的弟子服，穿了一身純黑長袍，愈發顯得眉目精致，面龐冷白，每次垂眸看向身邊的少女時又無聲無息地軟了棱角。
“師姐現在要回去嗎？”
阮棲饒有興趣地看著路邊的小攤，盤算著自己帶來的銀子還夠不夠揮霍的，莫名其妙地反問他。
“你們捉到妖了？”
慕枕搖頭：“不知道，我沒跟高鶴他們一起。”
阮棲挑眉：“這不就得了，你們還沒把妖捉到呢，我回去干嘛。”
慕枕眸子亮了亮：“師姐要陪我待在這里？”
他看上去像是才意識到這一點一樣，把阮棲逗笑了。
她背著手，仰臉看他，故意問，“那你想讓我留在這里陪你嗎？”
和慕枕在一起時，她總是顯得活潑很多，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明明是想逗他玩兒的，眼里卻不自覺地含了笑。
慕枕便跟著她笑，彎了彎眸子，毫不猶豫地點頭。
“想。”
阮棲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無奈地搖搖頭。
“唉，跟個小孩子一樣，真粘人。”
慕枕抿了抿唇，沒反駁。
粘人是真的，但他不想當個小孩子。
少年有些執拗地想，他也不要一直當她的小師弟。
兩人在街上逛了逛，阮棲到底是個姑娘家，對首飾之類的小玩意兒很感興趣，也不覺得這么接地氣是不是很影響自己擺師姐的威風，時不時地探著腦袋去小攤上看幾眼。
她動動手指，盯著攤位上一只刻著桃花的木簪瞧了會兒，有點想買。
木簪是老板自己雕的，做工不太精致，但造型很清麗漂亮。
阮棲剛邁出步子，袖口就被人扯住了。
慕枕垂著眸看她，眸子黑潤潤的，像待在窩里的小動物，聲音壓得低，軟得不像話。
“師姐別買那個。”
他認真地說：“我給師姐雕，比那個更好看。”
阮棲的第一反應是：“你會？”
慕枕點頭：“很快就會雕好的，師姐別要這個，不好看。”
阮棲腳步一轉，往別的地方走。
“好哦。”
她不問緣由，也不覺得他無理取鬧，這樣的縱容讓少年心尖兒微微發燙，攥著手指追上去。
“師姐——”
阮棲停下步子看他：“嗯？”
她仍穿著那身緋色長裙，和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樣，抬眼瞧過來時顯得嬌俏又溫軟，安靜地詢問他要說什么。
慕枕眸光一緊，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是因為把他當師弟，才這么縱容他的，慕枕想。
他彎了彎唇：“師姐慢些走，等等阿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