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安靜地被稚生抱了會兒,突然有些好奇,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手腕,“你身體一直都是這個溫度嗎?”
稚生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抱得更舒服些,一板一眼地答,“可以調節。”
說著,他身上的溫度便燙了起來,烙著阮棲的掌心。
阮棲就笑:“你比空調好用。”
稚生把身體重新調節到合適的溫度,眸光平靜地看著她,“主人為什么不高興?”
阮棲不說話。
稚生微微歪頭:“他對仿生人的評價雖然不夠中肯,但這是很多人的看法。”
他不會因為那個男人的話而感到如何,也不理解女孩為什么會因為這個生氣。
阮棲想了想:“因為我不贊同他,”
她認真地說:“我不能接受他把那些不好的詞用來評價你,因為我知道你并不是那樣,”
稚生這次沉默地有點久,半晌才抬起頭來,那雙深藍眸子閃著暗色的光。
他問:“這就是在乎嗎?”
阮棲怔了下,隨即便笑了。
“嗯,這個詞挺準確的。”
她拽了個玩偶過來抱著,準備趁這點時間把老教師給她額外布置的作業完成。
稚生不打擾她的工作,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
少年腰窄腿長,坐著的時候一副沉思狀,半垂著漂亮的眸子,感受著后頸處正在發燙的芯片。
他想,在乎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呢?沒有數據能告訴他答案。
這頓晚飯吃得并不愉快,霍向黎大概是被氣到了,全程跟阮棲沒有一點眼神交流,甚至跟蘇媽媽交流都不多。
這種行為實在算不上紳士懂禮,很明顯在敷衍了事,可見是被氣得不輕。
所以聚會散后,蘇媽媽坐在沙發上生氣,納悶地看向阮棲,“你們都聊什么了,這個小霍前后態度差別這么大。”
阮棲無辜臉:“我什么都沒做。”
她在蘇媽媽旁邊坐下,想要給她做思想工作。
“媽,我還年輕,你這么著急把我嫁出去干嘛?”
蘇媽媽嘆口氣:“暮暮,你畢業后要進公司,多個人幫你分擔不好嗎?”
阮棲笑了下:“我一個人也能行,”
蘇媽媽瞥她一眼,不太滿意。
“那你還能不結婚了?現在就開始找,省得到時候都只有撿別人挑剩下的份了。”
阮棲沒在這個話題上跟蘇媽媽有過多的爭論,糾結這個也沒有意義,當媽的要是能聽進去子女的意見就奇怪了。
“以后再說嘛,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馬上就要做畢設了,哪有時間搞這個。”
正說著,稚生端了碟切好的水果過來,微微彎腰放在兩人面前。
蘇媽媽打量著他,到嘴邊的話頭一轉,有些好奇地問,“你哥怎么給你挑了個模樣這么好的,把你眼光都養刁了。”
阮棲捏了塊蘋果:“是我自己挑的,多賞心悅目啊。”
蘇媽媽瞅她:“你理智點,仿生人和人類可不一樣,你不能拿對仿生人的要求去找對象。”
阮棲牙酸,被她猜了個正著。
她就是覺得稚生好,哪里都好,誰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