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臨時，學校被雪覆蓋，阮棲跟幾個朋友在教學樓前堆雪人。
這年頭普通的雪人已經滿足不了大家了，個個雪人都稀奇古怪的，凈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阮棲眼睜睜看著一個雪人被安上假牙，跟同伴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同伴問她，“你要把它堆成什么樣子？”
她們兩人身前都有個小雪人，就差安上眼睛鼻子了。
阮棲拿出自己被凍硬的口紅，在雪球上補上愛心眼睛、愛心嘴巴。
她拍了個照作紀念，又費勁吧啦地把雪人搬到太陽底下，看著它一點點化掉。
同伴不理解:“你費勁兒堆好的，讓它多留會兒不好嗎？”
阮棲朝自己通紅的掌心呵口氣，說話的時候飄出縷縷白霧。
“看著它化掉會讓我覺得，它并沒有消失，只是變成了另外一種東西。”
她眨眨眼，看到了朝自己走來的人，和雪人一起給他比了個愛心。
同伴笑話她:“連雪人都是示愛，你可真喜歡他。”
阮棲抿唇笑。
她很喜歡冬天，雖然她怕冷又不愛動，但一下雪她就會開心，會格外想見到燕頌。
就好像，他們的初見其實是在冬天下雪的日子，因此往后的每個冬天都值得紀念。
路上有積雪，阮棲不敢跑，走得小心翼翼，盡管這樣，她還是在下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
燕頌被她摔的這一下驚到，步子邁得快了些，阮棲悶悶地囑咐他，“慢點慢點，你要是也摔了，誰扶我起來？”
燕頌倒是沒摔，好笑地托住她手臂，“摔疼了沒有？”
阮棲:“屁股好像凍麻了，沒有知覺。”
她郁悶嘆氣:“唉，一點都不浪漫了。”
今天可是下雪天。
燕頌失笑:“很浪漫了，別傷心。”
他把阮棲扶起來，確定她沒有摔到哪里，才幫她拍掉身上的碎雪。
發現女孩還低著頭悶悶不樂，燕頌揉了揉她凍冷的臉頰，張開手，“抱一抱？”
阮棲悶悶地撞進他懷里，聽到頭頂他含笑的嗓音，“抱一抱就不準不高興了。”
阮棲被逗笑:“你這么有用呀，”
燕頌把她被雪浸濕的手套拿下來，換上他的，這才攥緊了，牽著她慢慢走。
“對你應該是有點用的。”
阮棲彎彎眼睛:“超級有用。”
她晃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過年回我媽那里吧，她昨天跟我打電話說起這事來著，想讓我把你也領回去。”
燕頌微微頷首:“好。”
他說:“這兩天我準備點禮物。”
阮棲給他出謀劃策:“我媽喜歡吃堅果，我弟就更好糊弄了，一個游戲機保管讓他找不著北。”
燕頌輕輕笑了聲，撓撓她下巴，“嗯，那我們棲棲喜歡什么呢？”
他想了想，又自問自答，“棲棲喜歡草莓糖。”
阮棲彎起眼睛，“錯，”
她杏眼明亮，感情坦坦蕩蕩，“我喜歡你，最喜歡。”
燕頌俯身，溫熱的唇貼在她額頭上，聲音低低，“嗯，記住了。”
她說那么多次喜歡，烙印一般刻在他心上，于是走再遠，線的另一頭都攥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