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想你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
阮棲沒有在人群里看到瑞貝卡,稍微有些擔心。
她不認為僅靠瑞貝卡一個人的力量能做成什么,因此不贊同她無謂的犧牲,可瑞貝卡心中有牽掛,她會不惜一切代價朝著目標奔跑。
阮棲幫不了她。
除了瑞貝卡,阮棲在這里沒有認識的人,其他少女表情麻木漠然,看上去也沒有說話的欲望,這么一安靜下來,阮棲竟然還有點想念艾斯德爾了。
在艾斯德爾身上,阮棲并沒有看到除了外貌之外和其他血族相同的特質,他像是在血族的外殼下套了個干凈至極的靈魂。
這樣的人,其實很容易讓阮棲親近起來。
阮棲想,她可能已經把艾斯德爾當成朋友了,想想有點好笑,她連個同齡朋友都交不到,多可憐。
一陣風刮過來,云層遮住了太陽,光線有些許昏暗,阮棲看見有血族小孩從大殿里走出來,知道該下課了。
艾斯德爾走在后面,兜帽遮住了表情,原本整潔的襯衫卻皺巴巴的。
阮棲皺了下眉,上前兩步去接他。
“艾斯德爾?”
艾斯德爾抬了下頭,露出一截白嫩漂亮的下頜,突然一言不發地抱住了阮棲。
阮棲立刻就察覺到不對:“怎么了?”
艾斯德爾聲音悶悶:“棲棲,”
他很難過很委屈的模樣:“玫瑰被踩壞了。”
阮棲抬眼,看到了從艾斯德爾后面走出來,趾高氣揚的克里斯丁,意識到了事情的起因。
“是克里斯丁干的?”
艾斯德爾埋在她懷里,緩慢地點了點頭。
阮棲抿緊唇,聲音里有顯而易見的怒氣。
“他對你動手了嗎?”
艾斯德爾想了想:“他踢了我一腳。”
踢了我的桌子一腳。
小血族故意省略掉幾個字,看到阮棲生氣的模樣心滿意足,又無比體貼地牽住她手指,模樣乖軟,“不過沒關系,我一點都不疼。”
他仰著小臉:“你別生氣啦。”
阮棲看到他這么乖巧反而更生氣,她的小血族明明是任性又驕傲的,怎么能因為一個小屁孩變得謹小慎微呢。
阮棲忍著脾氣,不想嚇到艾斯德爾。
“他欺負你,你就沒有打回去嗎?”
艾斯德爾乖巧道:“他說這是在和我交朋友,我不反抗的話他就會帶我一起玩,你不是想讓我跟其他人交朋友嗎?”
阮棲沒忍住:“交個屁的朋友。”
她真是想多了,這些的血族除了她手里牽著的這個,哪還有什么好東西,讓艾斯德爾跟他們一起玩,簡直是把他推進一個污濁的大染缸里。